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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百草突然有了一种微妙奇异的感受。有时晓萤刚一出腿，如闪电般，她的意识还没完全反映过来，身体就似乎已经洞晓了晓萤的意图，抢在那最微妙的要害时刻，在晓萤出腿行动使足之前——

还击！

“砰——！”

晓萤重重摔倒在垫子上，痛得呲牙咧嘴，连声惨呼，都快哭出来了：“好痛啊……”

“对不起。”

刚一收住腿站稳身体，百草就赶忙去看晓萤。一次次地视察晓萤进攻前那一瞬间的变化，虽然不是每次都能判断出来然后准确还击，不外让她欣喜的是，她逐步的在进步。一开始是十次进攻中能乐成地判断出来一次，厥后是能判断出五次，今天居然徐徐能凌驾一半的比例了。

“算啦，没关系，你又不是居心的。”

晓萤赖在垫子上不愿让百草扶她起来。希奇，适才那一腿，就似乎百草已经看出了她是要横踢，早就等在那里，她还没来得及将腿势出尽，百草就一个转身后踢抢先一步踢中了她。

“要不要休息一下？”

百草蹲在旁边，用毛巾帮她擦汗。

“继续训练，禁绝偷懒！”

若白边指点秀琴进攻时的腿法，边头也不回地下令，晓萤和百草惊惶地同时扭头盯住他。为了备战道馆挑战赛，这几天若白师兄除了跟亦枫对练，就只专注于加紧训练秀琴师姐的腿法。怎么连她们这边的消息，若白师兄都看在眼中的吗？岂非他背后也长着一只眼？

越练越顺手，徐徐的，似乎每次还击她都能找到一点感受，判断错误被踢中的次数越来越少，晓萤被她还击乐成踢中的机率却越来越高。就在百草兴奋得心脏怦怦地跳起来，以为自己终于摸到了门道，制敌以先机的训练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时——

站在旁边，默然沉静地看了一会儿她们对练情形的若白突然说：

“停一下。”

百草和晓萤赶忙收住身形。

扫视一圈练功厅内其他正在对练的门生们，若白的眼光停留在一个十二三岁面容清秀的男孩子身上，喊：

“丰石！”

“是！”

停下和队友的对练，丰石一路小跑过来，笔直地站在若白身前，敬重行礼说：

“若白师兄！”

“你和晓萤对换一下，从现在开始，你和百草一组训练。”

“……是！”

丰石愣愣地应声。

百草也愣住了。

晓萤更是愣住了，显着她和百草练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人啊。

“开始训练！”

若白面无心情地下令道。

晓萤走了，留下丰石和百草相互行礼道：

“请多看护。”

然后，两人就在若白的注视中开始对练了起来。

“呀——！”

“哈——！”

丰石率先提倡进攻，百草略慢半秒，两人的身影空中交织！

“砰——！”

“砰——！”

“砰——！”

横踢！前踢！反身后踢！腰部、胸口、肩头被丰石的腿重重踢中，百草恐慌得茫然失措，一次次摔倒在垫子上，却震惊得连疼痛都无法感受出来！

怎么会？

为什么丰石和晓萤截然差异！

这几天来刚刚在晓萤身上探索出来的一些履历和感受，放到丰石身上竟似完全行不通了！晓萤在出横踢前，身体会先微微往后撤一下，丰石却并不后撤，晓萤的前踢，丰石的前踢，晓萤的双飞，丰石的双飞……显着是同样的行动，丰石在出招前一瞬间的起势竟令她完全掌握不到纪律。

终于，当丰石的一脚后旋踢重重踢上她的肩头，当她像不堪一击的稻草人般被重重踢飞到垫子上时——

若白宣布今天的晨练竣事了。

看着痛得有些爬不起来的百草，丰石正准备扶她起来，晓萤也提心吊胆地跑过来想看看她伤得怎么样，若白却已经走到百草眼前。

蹲下身子。

他注视着正起劲试图坐起来的百草。

淡淡地说：

“明确了吗，纵然你把晓萤的进攻研究得再透彻，一旦换了对手，就照旧只能重新开始。”

所以，她是白练了吗？

刚刚有的一点喜悦感被攻击得荡然无存，是的，显着搪塞晓萤的进攻已经很有效了，可是换成丰石，就一点用都没有了。所以，她的这种训练并不能增加实战履历和技巧吗？

眼睛凝滞地坐在垫子上。

百草整小我私家傻住了。这几天充满希望的疯狂训练，原本以为已经见到了一点曙光，却突如其来地被见告实在是行不通的！

走过百草身旁时，其他门生们忍不住投给她同情和恻隐的眼光。只是因为没能加入道馆挑战赛，就痴傻得如此厉害了吗？被原本不如她的晓萤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今天又被丰石打得惨不忍睹。

秀琴也欲言又止地在她身边停了几秒钟。

练功厅里的人基本走完之后，晓萤、阿茵、萍萍居心热闹地谈笑着帮异常默然沉静的她整理扫除，小心翼翼地不让她想起适才若白师兄对她的讥笑。

见她伤得连走路都有点一跛一跛，挽起她的道服袖子，又看到胳膊上那些比前几日突然多出许多来的红肿伤痕，初原眉头马上皱得牢牢的，问她说：

“怎么伤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