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1/2）

全班同学再次纷纷投来惊讶的眼光。

晓萤赶忙噤声闭嘴。

等同学们再次把头扭回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晓萤又忍不住说：“所以你今天晨练时候呆呆的，也不像以前一样主动进攻我了，就是为了研究我出招前的起势，对吗？”

“是的。”

“切，你不早说，那我行动出慢点，事先把我企图出什么腿法告诉你，你不是事半功倍吗？”

百草愣了愣。

“可是，如果你是刻意放慢，而且明知道我在视察而做出行动，会不会跟正常实战或者角逐时的行动有差异呢？”

“咦，这倒也是哦……”晓萤挠挠头，心里痒痒的，突然很想马上就去磨练百草说的这个练功要领有没有用，“今天一下课，我们就赶忙回道馆去对练吧！”

“好。”

晓萤兴奋地还准备继续说，上课铃响了，鹤发苍苍的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走进课堂，她只好闭嘴。整节数学课，她都激动得心不在焉的。实在，她以为百草说的要领应该肯定是有效的，晨练快竣事时，百草如同时间差般踢中她的那一脚，就很说明问题了！

咦，岂非那本书真的是武功秘笈？

传说中的武功秘笈！

练了就能够酿整天下第一人的神秘的武功秘笈？！

哈哈哈哈哈哈！

希奇，她那么激动，怎么百草居然还可以全神贯注地听老师授课呢？看着百草边认真听课边做条记，晓萤真是以为匪夷所思。

******

制敌以先机！

在对手还没完全出招前，只是在预备起势的那一瞬间，就看透对方意图，给对手以致命一击！

如果能练到这种水平！

那不就攻无不克，天下无敌了吗？！

晓萤激动兴奋地一放学就拉着百草一路狂奔回到松柏道馆，换上道服就急不行待地拉百草到练功厅，然后下令百草向她进攻！她要看清楚百草每个行动的起势，从而破解百草的每一次进攻！

可是……

可……可是……

怎么似乎没有想像中的容易呢？

在第三十七次被百草的横踢踢中时，晓萤欲哭无泪地坐到垫子上，大叫道：

“不练了啦！你骗人，基础什么都看不清楚好欠好！”

出腿前的那一瞬间，比眨眼的速度还快，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起势，百草的腿就已经招呼到她身上来了！所谓的起势稍纵即逝，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或者实在只有十几分之一秒，怎么可能看出来，又没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痛死了！不练了不练了！”

晓萤沮丧地坐在垫子上不愿起来，为什么梦想和现实之间有这么难以逾越的鸿沟呢，太让人伤感了。

百草把毛巾递给她。

是蛮难练的。

昨晚她想了良久，越来越以为那段话说的有原理，可是晨练的时候一试，发现想要看出对手的起势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她早上一直被晓萤踢中，却很难判断出晓萤的意图，只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碰巧，才还击中了晓萤。

“算了，你也别练了。很难练的啦！而且这种练法，你要吃几多腿啊，身体也会吃不住的，”晓萤捂住腰，□□说，“呜，我现在就痛得快死了……”

咦，她才练了一会儿，就吃不用了。晨练的时候，她踢了百草那么多腿，百草一定更疼吧。这个臭百草，居然都不喊一声疼，显得她似乎很娇气似的，太不行爱了！

“可是理论上是说得通的……”百草想了又想。

“理论上说得通，实践中没有可操作性的事情也多了去了！”晓萤愤愤地说，“不行能的啦，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要判断出来对方出腿的意图，那不是天方夜谭嘛！”可恶可恶，白让她激动了！

“……我照旧想试试。”

晓萤目瞪口呆，说：“你……你……”

“横竖我也不加入道馆挑战赛了，正好有大段的时间可以探索这些。”百草笑了笑，“练不出来也没什么，总归没什么损失。”就算是失败的履历，也是履历啊。她现在最缺少的就是实战的履历和技巧了，所以，只要理论上可行，她一定要试一试。

“怎么没损失，岂非被我踢你不疼吗？”

“……也没多疼，呵呵。”

晓萤翻个白眼，站起来，气道：“你这小我私家，居然说被我踢中也没多疼，是在讥笑我腿上的气力弱吗？那是我不忍羞得太重，居心腿下留情好欠好！来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晴空霹雳腿！呀——！”

晓萤陪着百草练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实在累得吃不用，才回房休息去了。百草又独自练了一会儿基本腿法，到了平时扫除卫生的时刻，她整理好练功厅里的垫子，拿起屋外的扫帚开始扫地。

咝。

好痛。

沿着庭院的小路一路扫地，练功时浑然不觉的身体逐步被疼痛叫醒了，总是用手臂去格挡晓萤的腿部进攻，她的手臂已经酸痛得都有点举不起扫帚了。

“你的手怎么了？”

修长的身影映在小路的地面上，听到谁人熟悉的声音，百草一惊，下意识地将手臂往后面藏了藏。

“让我看看。”

初原朝她伸脱手，手指清洁修长，被黄昏的霞光映出一种温柔的暖意。为什么总是会遇到他呢？无意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百草抬起了手臂。他挽起她道服的袖子，看到她胳膊上满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和红肿，眉心马上皱起来。

溪水潺潺流淌。

黄昏的风从小木屋的窗户吹进来。

初原仔细地揉开百草手臂上的淤伤，药油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浓郁而温热，她低着头，面颊似乎被晚霞映染得有些微红，偶然飞快地抬眼看他，他都是在专注地揉搓她的手臂，眉心微微皱着。

“怎么伤得这样厉害？”

正常的训练不会淤伤得如此严重，除非她基础毫无反抗和预防。揉搓着她淤伤得青青紫紫的肌肤，见她痛得悄悄咬住嘴唇却一声不吭，初原禁不住把手劲放得轻些。

“我……”

百草犹豫了下。

“嗯？”

“……我在实验一种要领。”终于照旧忍不住说了出来，她一五一十把从《旋风腿法》上看到的以及她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如果能事先判断出对方的意图，制敌以先机，在实战中应该会占据很有利的优势吧。

初原的手指停顿了下，然后再倒些药油进掌心，开始揉搓她的左臂，说：

“嗯，这个想法很好。”

“真的吗？”

百草兴奋地睁大眼睛。

“不外，也可能无论你怎样训练也无法捕捉住在对手出招前一瞬间的感受，究竟那一瞬间很是短暂，稍纵即逝，”看着她小鹿般激动得亮闪闪的眼睛，他唇角染上微笑，“而且这种训练会很辛苦，你能吃得消吗？”

“能！”

她想也不想地回覆。

他注视她几秒钟，微笑从唇角透入他的眼底。是，他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很不怕受苦的，只要给她一个目的，她就会像小草一样，哪怕有巨石压在上面，也会很顽强地生长出来。

“你要允许我一件事情。”

“好。”

无论初原前辈让她做什么，她都市去做的，百草心底甚至悄悄希望那是一件很不容易去做的事，这样才会让她以为可以稍稍回报一些初原前辈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

他低头边为她搓药油，边说：

“天天训练竣事后，都要到这里来。淤伤要当天搓散，否则如果旧伤未愈，新伤不停，会造成肌肉损伤。”

“啊？”她怔住。

“就是这件事，可以允许我吗？”

他的手指轻柔有劲，一连的揉搓下，她手臂的淤伤被药油搓得烫的，青紫徐徐散去。她想摇头说不用了，她可以天天自己擦药油，然而抬头看到霞光中他专注柔和的面容时，却不知为什么竟然点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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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离道馆挑战赛只有一周多一点的时间了，松柏道馆的备战气氛越来越浓。若白加紧了训练，天天都是很早起床，很晚睡觉，除了上学用饭和睡觉，基本都在练功厅里。亦枫也一改往日懒洋洋的容貌，天天和若白一同早起晚睡地训练，两人更是加大了实战的时间，经常是对练得满身大汗才坐在垫子上休息片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