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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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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文渊和小慕容一路脚步不停,情知既然给人发现,宫中必有预防,陆道人若有要事,更会提防,无论如何打探不到讯息。当下两人不再多留,飞快绕路出宫。

到了宫外,两人先绕进了一处无人巷子。小慕容连连跺脚,道:“惋惜,惋惜!要不是谁人家伙进来,那里会被发现?”文渊笑道:“也不打紧,总算不是全无收获。”小慕容随意踢起一块石头,道:“嗯,天子要带着龙驭清一起去征瓦剌,皇陵派可不是群龙无首了么?”

文渊道:“天子虽是这么说,然而龙驭清却未必会去。倘若他认真随驾出征,倒是一个搪塞皇陵派的好时机。”说着微一沉吟,又摇摇头,道:“可是皇陵派能人众多,没有周详企图,实难应付。照旧回去跟韩师伯、任师叔商议再说。”

两人先潜进一处富宅,不问自取,先将身上衣装更换,以免太监、宫女的衣饰引人线人。待得改装完毕,文渊取出一块碎银,放在衣柜之中。小慕容奇道:“你干什么?”文渊道:“我们这样拿人衣服,究竟是于心不安。”小慕容侧头看着他,笑道:“这一户是富朱紫家,少了两套衣衫,有什么打紧?咱们补他们两套即是了。”说着将那太监、宫女的服装放入衣柜,拿起了银子,塞进文渊手中。

文渊笑道:“这家虽是富户,可又不知主人为人如何,是乐善好施,照旧聚敛乡里?你照旧让我安个心罢。”手一扬,那块银子“咚”地镶在衣柜上。小慕容知道他的个性,笑了一笑,拉住了他的衣角道:“随便你了,走啦,走啦!”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屋子,西出京城,回到投宿的客栈之中。文渊将白虎寨三人逃出城外、赵廷瑞命人寻找赵婉雁、潜入皇宫的种种情况跟众人说了。

至于正统和慧妃的深宫闺情,自然不必出口。

赵婉雁坐在向扬身边,一直悄悄地听着,待文渊说完,又默然沉静了一阵,低声道:“文令郎,我爹爹没说向年迈的事么?”

文渊和小慕容相互对看,均想:“这事说出来,徒使赵女人烦恼,又有何益?”

可是此事向扬、赵婉雁早晚会将面临,不如早点说出,两人或能思索应对之法,当下文渊说道:“赵女人,令尊对于师兄与我们一路,很是不满……”正在想着如何表达得婉转些,却听小慕容道:“他下了下令,要是找到向令郎,那就……”

提起手掌,在脖子前画了一下。

赵婉雁身子一晃,嘤咛一声,左手和向扬牢牢相握,低下了头,颤声道:“爹爹……要杀向年迈?”声音中充满紧张之意。向扬也是心中一沉,道:“赵廷瑞想要杀我,也没这么容易。可是婉雁该怎么办?她随着我在外流荡,对怙恃即是不孝,她是不能放心的。让她回去么?可是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一时之间,向扬和赵婉雁均是脸色黯然,一般的心事重重。

韩虚清似乎对此并不体贴,说道:“渊儿,你说靖威王派了陆道人去见王振?”

文渊道:“是,惋惜没能探听到内容。”韩虚清点颔首,道:“没有关系,师伯在靖威王府之中,也有做了部署,总能探获得消息。”赵婉雁听了,不禁一怔,心道:“这位韩先生认真如此神通宽大,在我们王府里有自己的部下?我可从来没以为有谁差池劲啊。”旁人听了,也是同样惊讶,任剑清皱眉道:“韩师兄,怎么你还派人做卧底么?咱们武林中人干这等事,可不怎么令人佩服了,甚至有点犯忌哪。”

韩虚清微微一笑,道:“要搪塞皇陵派,自然不能事事循武林的规则。”轻轻一言带过,又道:“正统天子要龙驭清同去征讨瓦剌,倒是一个良机,正好让我们休养生息,企图与皇陵派相抗的要领。任师弟跟扬儿气力未愈,可以先在这里调养数日。熙儿,渊儿,瑄儿,你们这几日都随着我,前去调感人手,举行各项部署,好与皇陵派周旋一番。”

华瑄一怔,道:“韩师伯,我……我不行啊,我的武功欠好……”韩虚清微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渊儿一路上可以指点你本们武功的精要,师伯也会照顾好你们。”韩熙随着笑道:“是啊,华师妹,跟我和爹在一起,你不必担忧些什么。从前我们身在同门却不相识,现下能多聚在一起,岂不是好?相互熟识了,日后相处起来也越发亲密些。”

他这几句话若有所指,却完全不提文渊,其中含意为何,小慕容首先听了出来,不禁悄悄恼怒,心道:“你这人不是摆明晰不怀盛情?华家妹子太没心机,我小慕容可不会让你瞎搅。”紫缘在一旁听着,也隐隐以为韩熙言语有异,悄悄蹙眉。就是文渊,也不禁心中一紧,心道:“岂非真如小茵所说,韩师兄对师妹有意?否则何以会出此言语?”

韩虚清微笑道:“这话不错,未来我们总会是一家人的。渊儿,等这里的种种事务告一段落,师伯要带你和瑄儿去见一小我私家,将“太乙剑”传给了你,便让你们俩完婚。紫缘女人和慕容女人,师伯也先不外问了。”

这些话说了出来,众人有的欢喜,有的却大为讶异。任剑清拊掌大笑道:“不错,不错!文兄弟,你带着这些小泵娘,却都没个名分,别人问起来,那可欠好回覆。任某虽然是全不在意,不外有些死板过了头的家伙难免会啰唆几句。你一口吻把这三个丫头娶过门,那就一切解决了。妙极!到时候任某来喝喜酒之前,可得要弹上三次“桃夭”,贺你新婚。”紫缘脸上发烧,低头微笑,心道:“韩先生已经对我没有私见了么?不外……纵然韩先生仍然不认同我,那又怎地?无论如何,我总是要随着文令郎的。”

小慕容心中最是惊讶,暗道:“这可有意思了,这对父子的想法,岂非正好相反?”一看韩熙,只见他脸色大变,冲口叫道:“爹,你……你说什么?”

韩虚清道:“怎么了?有什么差池了?”韩熙呆了一呆,喉咙间咕哝几声,道:“爹,你……你要华师妹跟……跟文师弟完婚?”韩虚清微笑道:“这是虽然。你华师叔收的高徒,品行人才自然是一等一了,想来他也早有部署,先为瑄儿找了一个未来的良人。”韩熙脸色越发难看,向文渊望去,心情于震惊之中,夹杂着一闪即逝的恼恨之态。文渊从未见过他这样显着流露对自己的敌意,不禁微微一愕,心道:“韩师兄果真也对师妹有情意。可是韩师伯似乎并不知情,这该如何?”

任剑清行事粗豪,眼光却十分敏锐,瞧出韩熙神色差池,心下也猜到了七八分,当下轻轻一拍桌子,笑道:“韩师兄,我说哪,你照旧别把文兄弟跟这小丫头带在身边了,你们父子先好好谈谈。我正想听文兄弟弹一奏琴,你要是带了他走,这些日子我可要无趣得紧了。文兄弟不去,这华瑄丫头虽然也不会随着你,爽性就是你们去罢。”

韩虚清微微皱眉,道:“熙儿,你忘了为父交接你的事吗?”韩熙深深呼吸几下,神情稍稍平和,低声道:“孩儿不敢。”说话之际,韩熙肩头微颤,显然心情并未完全镇定。韩虚清道:“好。这样罢,渊儿,瑄儿,你们便听任师叔的话,留在这里。”文渊和华瑄齐声允许。

华瑄见到韩熙如此,禁不住有所担忧,心中默想:“韩师伯,你好好跟韩师兄说罢,韩师兄基础不行能跟我在一起啊……”正自想着,忽见韩熙双眼往自己脸上望来,眼光闪烁,心情极是激动。华瑄心中一慌,轻轻转了半身,悄悄拉住文渊的手。

韩熙见她如此,脸色越发苍白,眼光甚是恐怖,一咬牙,向韩虚清说道:“爹,我得先到京城去,把那事处置惩罚妥当,不能给对方瞧出破绽了。”韩虚清颔首道:“正是,你去吧。”顿了一顿,又道:“熙儿,记得为父嘱咐你的话。”韩熙低声道:“是,孩儿不敢违背。”说着朝任剑清一行礼,又望了望华瑄,见她只是站在文渊身边,登时转身便走,再不多说。韩虚清也走出房外,前去部署手下行事。

韩家父子一走,任剑清倏地起身,神情严肃,道:“华瑄丫头,你记得了整篇“寰宇神通”,是吧?”

华瑄正因韩熙的行径而困惑,忽听任剑清相询,回过神来,道:“啊,是,我都记得。”任剑清道:“好,你说是要传给向兄弟吧?现在马上全部转述给他。咱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通通到外头去,你用纸笔把练功心法写下来,不能用说的,以防隔墙有耳。向兄弟,你看一句,背一句,务必背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看完了,就全部烧掉,不留痕迹,最好今天就背完。”

向扬、文渊、华瑄等听着,都觉不解,见任剑清如此正经,更觉希奇。

向扬道:“任师叔,学这门功夫,似乎也不必如此迫切罢?”任剑清道:“原来简直不用,不外现下情况差异。姓任的虽然不智慧,不外预感十次,倒有九次作得准。我说这几天绝对有大贫困发生,只怕你会没空学这寰宇神通,照旧早早学起来,什么时候要练,你自己逐步决议,总之先学再说。”

华瑄奇道:“任师叔,你为什么以为会有大贫困?没原理啊。”任剑清道:“大有原理!罢才那韩熙小子走出门去,那心情很有问题。这小家伙个性欠好,只怕贫困就是他引来的。说不定他受情绪影响,会坏了大事。又或许他原来就没本事处置惩罚韩师兄分配的事。或是……嗯,到底会是怎样一个贫困,我虽然想不透,不外定然不会错的。向兄弟,你背好寰宇神通,今天先练他一回,看对伤势有没有资助。今天夜里,我们便脱离这客栈。要在这种地方待上几天,如果还不给皇陵派的大批王八蛋找到,***也太有天理,简直有到过了头了。”众人一听,不禁相视微笑。

当下华瑄跟向扬留在房里,华瑄将“寰宇神通”的口诀一一书写出来,交由向扬寓目。向扬与文渊差异,并不擅于背诵文句,可是内容既是武学心法,那就十分契合向扬所长,一路记了泰半,十分流顺。

这“寰宇神通”,包罗了极为精微的内息变化,yin阳兼容,正奇相辅,以九转玄功为基础,能修练成种种奇幻内功,与其说是一门内功,不如说是一篇精进原有内功,使之越发应有尽有的运用秘诀。倘若修练之时,自己没有深厚内力为基本,那便如造屋巧匠没有建材,如何能建构屋宇楼房?是以华玄清收了向扬、文渊为徒,却没有先教授寰宇神通,即是因为寰宇神通并非扎根,而是应用之故,倘若直接修练寰宇神通而舍弃九转玄功,那是舍本逐末之举了。

“寰宇神通”博大精湛,到了午时,仍未转述完毕。任剑清、文渊等人守在房门之外,等着两人转授武功竣事。赵婉雁默默地看着门板,柔肠百转,心道:“向年迈,我……我还能跟你在一起多久呢?要是爹爹派人找到我们,我怎么办?你又要怎么办?我不能脱离爹爹,也不能脱离你……”

她正为了来日之难发愁,忽见小白虎从楼梯处奔了上来,“哇呜”一声呼叫,往她脚边直扑。赵婉雁漫不在乎地抱起小白虎,轻声道:“宝宝,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白虎被她抱着,仍是不住呼叫。赵婉雁微觉希奇,低声道:“宝宝,别叫啦,清静一点,向年迈在房里专心呢。”小白虎却跳出了她怀抱,仍然连声叫唤,右前脚不停拍地,似乎在敦促着什么。

一百一十二

正在此时,客栈外隐隐传来人马喧闹声,蹄声杂沓,越集越多,顷刻间如潮涌至,众人虽在二楼,也是听得清楚。只听一个响亮的男子声音叫道:“贼人就在这里,各队分路包抄,不行走脱一人!”听这声音,正是龙驭清之子龙腾明。

他高声指挥呼喝,乱蹄声迅速包住了客栈周遭。

众人心中暗惊,万万不意韩虚清等人才脱离不久,皇陵派就找到了这儿。小慕容低声道:“我先去看看来了哪些人!”脚下一轻,疾步抢到木阶旁,探头往楼下望去。才看了一眼,小慕容立时抽身一退,急遽奔回文渊身边。文渊道:“怎么样?”小慕容急道:“糟糕之极,龙驭清也到啦!”

任剑清对着房门叫道:“向兄弟,背完了没有?”却不闻向扬回应。只见华瑄开门出来,又关上门,轻声道:“任师叔,向师兄正想得入迷呢。”

任剑清道:“现下不是参详武功的时候,先背好再说。他背完没有?”华瑄摇头道:“不知道啊,向师兄看得好专心,基础不说话……”

忽见一个锦袍青年窜上楼来,身法矫捷,一上得楼,立时站定,架势稳凝不动,心胸特殊,喝道:“果真在这里!看你们还能躲到那里去?”说话之间,楼梯上响起几声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羽士闲步走了上来,眼光扫视,停在赵婉雁身上。赵婉雁一见那道人,蓦然吃了一惊,不自觉地退却一步,颤声道:“陆……陆道长!”

陆道人眼中精光一闪,身形陡变,掠过龙腾明身边,往赵婉雁身前走去。这几步看似寻常,却是极精妙的道家步法,似缓实急,法式中身有飘然之意,三步之间,已来到赵婉雁身前五尺。文渊眼明手快,脚步错动,拦在陆道人之前,道:“道长意欲作甚?”

陆道人停步不前,道:“郡主,王爷已亲自来到,就在客栈之外相候,命贫道请郡主回府。”赵婉雁没想到担忧的事情,居然转眼间便成事实,登时慌了,又退了一步,倚到了墙边,低声道:“陆道长,爹……爹爹怎么交接向年迈的事?”

陆道人眉头一皱,见赵婉雁神情满是忧色,自也猜到了她担忧之事,稍一默然,道:“郡主,向扬等人大闹京城,擅闯皇陵,不只与皇陵派为敌,也是与王爷为敌,实是不行容赦。”赵婉雁身子一晃,身子凉了半截,颤声道:“陆道长,你也要捉拿向年迈?”只听一个严厉的声气说道:“虽然要捉!”

这话传来,便见两人同时走了上来,一是皇陵派掌门龙驭清,一是靖威王赵廷瑞,接着景陵守陵使卫高辛、康楚风、康绮月等皇陵派门下人物,颜铁、柯延泰、邵飞一众王府护卫,划分充满二楼长廊各处,一楼也全是兵士及皇陵派的门人,少说也有千百之众。

任剑清哈哈大笑,道:“大师兄,你好本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不外到今天才找到,似乎照旧慢了一些,是怎么找到的?”龙驭清哼了一声,牢牢盯着任剑清。赵廷瑞微微转身,道:“颜先生,那姓向的小贼,并不在此处啊,怎么回事?”只听颜铁沙哑的声音说道:“简直在此,想必躲了起来。”

文渊心念一动,暗道:“原来是颜铁发现了我们。到京城以来,一直没人见到这个铁人,不知他受了什么部署?”想着想着,文渊环视周遭,又想到一事,朝小慕容轻声道:“有没有见到黄仲鬼?”小慕容一怔,眼珠四下打转,摇了摇头,道:“这可奇了,龙驭清手下最厉害的是黄仲鬼,那天不在长陵,今天也不带着过来,倒离奇了。”

赵廷瑞见到赵婉雁,眉头一紧,道:“婉雁,过来吧。”赵婉雁低声道:“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向年迈?”赵廷瑞道:“这小贼如此可恶,图谋不轨,将这任剑清劫了出去,闹得满城风雨,自然不能放过。别说了,快快过来。”赵婉雁娇躯一震,凄然道:“爹爹,你……你……你要杀向年迈,我就不回去了。”

赵廷瑞怒道:“荒唐!婉雁,这个小贼不外是亡命江湖之徒,原来便配你不上。我曾经要收他作王府中的护卫,是他不知好歹的拒绝了。婉雁,你是郡主之尊,自当匹配王公贵族、王谢子弟,怎可随着这个低三下四的小贼?”

任剑清听他左一句小贼,右一句小贼,禁不住心头火起,蓦然霹雳般大喝一声:“赵廷瑞,你嘴巴放清洁点,向扬是我任剑清同门子弟门生,任某可不许你胡乱辱骂。有本事的,就上来跟任某拆上三招,走得过三招随你骂,没本事的,闭上鸟嘴!”他这一发怒,双眼瞪得有若铜铃,站在当地,脚下木板地喀啦作响,似乎要一片片翻了起来。赵廷瑞被他一瞪,心生畏惧,禁不住退却几步,似乎气也透不外来。

龙驭清冷冷隧道:“赵王爷身分尊贵,自然不能跟人动手。任师弟,你想找人动手,只有我们来过几招。”任剑清笑道:“你现在带来的这些手下,没一个打得过我,既然你脱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咱们打个天昏地暗,再让你把我捉回去罢!”

两人话才说完,只听“砰”一声大响,瞬息之间,龙驭清和任剑清四掌相击,已然拼了第一招,各退一步。两人原来相隔数丈,可是一霎眼间,竟已各出猛招,却是谁也没看清两人如何脱手。

任剑清藉着一退之势,身子滑至文渊身边,声音压得极低,道:“快走!两个不会武功的丫头,待着只会手忙脚乱,趁我缠住他,突围出去!”文渊叫道:“任师叔,不行!”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任剑清右脚一点一弹,又已攻了上去。

龙驭清沉声咆哮,双掌之间隐隐发出雷动之声,两相呼应,便如yin霾之中雷声隆隆,电光肆虐,“寰宇神通”的沛然内劲流转数匝,一掌徐徐劈出,竟尔发出“磅磅”连声闷响,掌力大得惊人,乃是九通雷掌中的猛招“雷车奔轨”,真气凝重胶结,恰似山岳缓移压至,随着龙驭清手臂徐徐伸直,磅磅之声越来越是极重,木板地面啪啦轻响,现出道道裂痕。

任剑清知道当龙驭清伸直手臂,雷掌威力便会如山洪决堤一般发作而出,此时龙驭清重叠了层层后劲,掌上威力不知强到什么境界,自己能否接下,更无掌握,连忙大吼一声,奋起精神,身形腾空而起,喝道:“文兄弟,快走,日后自有相见之日!”右腿凌空一踢,足尖指着龙驭清连划三个小圈,左膝屈起,霎时蕴含了重重功劲,突然之间白气蒸腾,似有云烟缭绕。

这门武功文渊从未学过,一见架势,只觉颇有印象,待见白烟发散,登时想了起来,叫道:“云龙腿!”

猛听轰然一声巨响,龙驭清这招“雷车奔轨”已然出击。任剑清大喝一声,右腿下沉,左腿虚向上空一踢,紧随着右腿急腾而起,内劲已全数贯注于左腿之上,犹如神龙划破天际云霄,直朝龙驭清掌力踢将下来。这一腿由上而下,并非正面直撄雷掌之锋,两道惊世骇俗的功力撞在一起,犹如旋风狂飙,逼得旁人气息不顺。紫缘和赵婉雁站得甚远,却也禁受不起,只觉劲风刮面生疼,急遽举袖转头相避。

文渊、陆道人、龙腾明离两人最近,这掌腿功力相拼,余劲冲向四方,三人各自运劲相抗,并不受损。任剑清一脚踢下,看似踢在空处,实在已重重迎击了这一招,借力一翻而起,半空一个跟斗,顺势在天花板猛踢一腿,大片沙尘登时簌簌而落。任剑清哈哈大笑,道:“这间客栈清扫不周!”这“周”字一说出口,双腿连环踢出,劲力刚猛,身在半空,招数却灵动矫矢,腿法绵绵不停,着着进逼。

龙驭清一掌劈出,另一掌却也潜伏四分功力,暴喝一声,朝天一连十余掌,攻得快,守得更快,将任剑清的云龙腿法一招招挡了开去,真气一提,飞身而起,追加一掌。任剑清屈膝沉劲,右腿一个膝撞下去,硬接了这一招,左腿随着连踢三招,分攻龙驭清双肩和胸口。龙驭清脸色一变,双臂一圈,蓦然发出“寰宇神通”内力,震开任剑清。任剑清接连两个后翻,轻轻落地站着。龙驭清轻振双手,任剑清脚步微微发抖,两人脸色都甚是凝重。龙驭清哼了一声,道:“好,功力回复得这么快。”任剑清扬起一笑,道:“幸亏你没先废了我的功夫,算你倒楣。”

这“云龙腿”是任剑清毕生研习的绝招,威力之强,绝不在“九通雷掌”之下,同为至为深奥的上乘武学。这路腿法必须修练成极灵巧之招式,半空中旋身连踢、双腿连环追击,都是各派腿法所万万不及的精妙绝招,变化无穷,是以为“云”;内力精纯刚猛,纵控自如,曲直随心所欲,得以展现于绝妙招数之中,是以为“龙”。内外功夫,缺一不行,正是“若龙之灵,则非云之所能使为灵也。然龙弗得云,无以神其灵矣”。

这几下过招快捷无伦,招招令人震慑,旁人无不惊于两大能手的功力,一时四下鸦雀无声。文渊初次见识任剑清的真实功夫,禁不住惊佩无已,心道:“当日任师叔追赶黄仲鬼,我只见到他几招腿法,没瞧出其中玄妙,岂知威力如此难以想像。这功夫师父虽也使过,可是单论任师叔的腿法造诣,显然更在其上。那吴公公的“连环百足”腿法,可与任师叔有霄壤之别了。”

他尚自赞叹于任剑清这几招神妙难言的腿招,居然搪塞得了龙驭清的“九通雷掌”,突然眼前一花,一道凌厉掌劲直逼而至,龙腾明已不声不响的对他动手。

文渊身随意动,以“蝶梦游”身法轻轻避开,拱手道:“龙兄,今日又要请你见教了。”龙腾明哼了一声,喝道:“这次韩虚清不在,再没人来救你了!”

说着右臂一圈,呼地一掌击来。

文渊心道:“原来也未尝要韩师伯相助,岂非我斗不外你?”正待脱手拆招,突然“砰”地一声,一道门板横飞过来,直冲龙腾明身侧。龙腾明吃了一惊,转身一掌拍去,将那扇门板轰了个支离破碎。一掌已往,龙腾明只觉手臂微微酸麻,门板上所附内劲竟然极是厉害,不禁一惊:“颜铁说大慕容已然离去,尚有其他能手匿伏?”

向着门板飞来处一看,却见一个青年站在一间房门内,四下木屑飘散,左掌正对着自己,不用说,正是他发劲震飞了这扇木门。只见他缓闲步出,神采昂然,道:“要较量功夫,不如让我向扬来领教,练的同样是九通雷掌,比起来痛快得多!”左掌握起成拳,炸雷般一声微微爆响,半空木屑纷纷震开,不落其上。

一百一十三

龙腾明威势受挫,心中大愤,喝道:“好,本少爷倒要瞧瞧你有几多斤两?”

双掌一拍一分,“霹”一声厉响随之而起,当先抢招,瞬息间拍出重重掌影,每一掌都有破碑裂石之威,往向扬周身各路招呼已往。

向扬喝道:“来得好!”一收左拳,身子凝然不动,右掌虚握拳形,对正龙腾明来势,不避不闪,将经脉真气聚于右手掌心之中。龙腾明蓦然起疑:“九通雷掌要旨在于迅猛奋进,何以这小子并不抢攻?”但他自恃掌力刚猛,又曾得父亲教授“寰宇神通”的精湛秘诀,一动念间,便把这些疑心抛去九霄云外,暴喝声中,无数雷掌已攻至向扬身前。

突然之间,向扬右脚朝左一划,侧转半身,右臂蓦然向前疾伸半尺,竟然后发先至,抢入了龙腾明麋集如雨的掌法中央,虚握着的右拳骤然吐劲,五指倏地张开,于掌心积贮升华的深沉内力悍然发作,由静至动,毫无变化征兆,真如惊雷一闪,震撼天地。这一招“春雷百卉坼”威力无俦,在龙腾明掌法破绽之中突然出击,登时将所有掌劲同时震散,一招间溃不成军。

龙腾明骇然大惊,双掌未能击中向扬,胸口已然麻木窒碍,被向扬这隔空一击震飞出去,“春雷百卉坼”的劲力全部倾注在他身上,一长串鲜血从向扬身前三尺直带出去,“匡啷”一阵声响,龙腾明撞毁走道木栏,半空中吐成一道血桥,飞坠一楼正堂。

皇陵派众人惊呼声中,堂上一道白影飞闪而出,纵身跃起,一手拦腰止住龙腾明坠势,却仍轻飘飘地不住上升,有若乘风,带着龙腾明回到二楼廊上,扶住他不致摔倒,轻声道:“少爷,还好么?”语音清脆之中,带着些许柔婉,却是女子。龙腾明受此重击,内息乱成一团,一时说不出话来,连吐几口鲜血,急促喘息,对向扬怒目而视。

龙驭清见到向扬使出这么一招,禁不住惊异万分,心道:“这小子居然使得出“春雷百卉坼”这等绝招,岂非他已经修练了“寰宇神通”?可是当日我震伤这小子,他身上显着只有九转玄功的内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春雷百卉坼”,乃是九通雷掌中极为高深的一招,要旨在以静制动,只要时机拿捏得准,一招劲力发出,可破千招万招,走的是以拙驭巧路子。这一招必须有极熟练的“夔龙劲”修为,方能施展得宜,龙腾明自身便尚未修练乐成。

向扬的武功,原来只与龙腾明在伯仲之间,绝难一招击退龙腾明,这一掌居然一击功成,向扬自身也是惊喜交集,心道:“寰宇神通,确是妙用无穷。”

他从华瑄处知晓了寰宇神通的秘诀,潜心熟记之余,同时也自然而然地加以参悟,虽然因敌人骤然来袭,未能通篇领会,却已将口诀牢记在心。神功深奥,向扬自然无法在片晌之间融会意会,可是脱手之时,却在无意间使出了通常苦练未成的绝招,竟是已经将“寰宇神通”中,天地循环、造化幻化的诀窍运用在九通雷掌的刚劲之中,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境界更胜龙腾明一筹,龙腾明轻忽之下,登时吃了大亏,狼狈之极。

赵婉雁见向扬一现身便击退强敌,芳心亦喜亦忧,叫道:“向年迈!”

向扬身形闪动,奔到赵婉雁身边,护在她身前,低声道:“婉雁,你来决议,要跟令尊回去,照旧我带你走?”赵婉雁怔了一怔,低下头去,极细极细隧道:“我……我好希望你们不要相斗,可是,似乎已经不行能了……”说着说着,眼圈儿已自红了,轻轻叹了口吻,道:“向年迈,我……我听你的,你以为怎么样较量好,我就怎么做。”向扬好生为难,心道:“我虽然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可是你若不能割舍怙恃,我又怎能忍心就这样带你脱离?”

忽见一道青光闪动,来势奇险,一瞬间直逼向扬胸膛而来。向扬立时惊觉,左臂抱住赵婉雁,脚下错动,堪堪避过,定睛一看,却是陆道人出剑相攻。赵婉雁惊道:“陆道长,不要!”陆道人凛然道:“郡主,王爷有令,贫道非杀此人不行!”向扬双眉一挑,单掌护身,喝道:“好,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赵婉雁眼中泪水滚来滚去,颤声道:“陆道长,别这样,从小你就很疼我的,我说什么你都允许,你……你别跟向年迈打,我不想看到这样啊!”

陆道人长剑一挺,青锋直指向扬,皱着眉头,似乎犹疑不定。向扬知道陆道人剑法圆熟,内力攸长,一旦与他交手,极难取胜,非耗成久战不行,此时敌众我寡,哪有余裕跟他大战?只盼赵婉雁能感动陆道人的心思,留情罢手。

突见陆道人双眼一瞪,道:“向扬,贫道与你无冤无仇,原来不必置你于死地。若在平时,看在郡主的体面上,贫道自然不与你为难。可是今日情况差异,我不杀你,即是不忠于王爷,你认命罢!”话声甫毕,“咄”的一声,手中长剑一圈一振,白芒飞闪,直取向扬中宫,极其猛恶凌厉。

向扬见他仍要动手,一场恶斗势在难以制止,当下提气长啸,“九通雷掌”一掌拍出,掌劲与剑上真力一交,长剑离向扬尚有数尺,已然震得滑了开去。

陆道人变招奇快,剑锋兜转,银光起弧,朝向扬腰侧划去,端的是狠辣无比。

向扬抱着赵婉雁避开剑路所至,正要发掌还击,忽见身前人影一晃,文渊已飘然来到,拔剑出鞘,“铿”地架开陆道人绵延剑势,叫道:“师兄,你快带赵女人走!”

陆道人绝不放松,脸上白气幻化,使上“三清归元真诀”,剑上内劲逐渐加重,招数连环不停,玄妙难测。

文渊曾与陆道人交手,知道他脱手严守法度,招式虽然厉害,但全是正派武功,没有暗算人的yin险名目,当下放心施展所习武诀,“潇湘水云”“庄周梦蝶”

“鹤舞洞天”等神奇功法交替为用,妙着层出不穷,陆道人虽然武艺精湛,一时也难占上风。向扬看出文渊并无败象,心道:“龙驭清不必说,即是龙腾明、陆道人、颜铁等人,也均非易与之辈,想要力战脱困,希望甚是渺茫,与其久战,不如先攻首脑。”当下看准赵廷瑞所在,蓦然飞跃而起,疾如鹰隼,一手探去,要将赵廷瑞一招制服。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一旦制住赵廷瑞,靖威王府的一众护卫便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赵廷瑞既然亲身前来,岂会不加防范?向扬身子尚在半空,已有四名铁甲卫士飞身扑来。向扬左手抱紧赵婉雁,右掌连拍四道厉劲,震开来袭卫士,自己却也已落下地来,连忙有柯延泰和邵飞领着大批护卫蜂拥而上。赵婉雁已是没了主意,不敢再看父亲,只得倚在向扬怀里。向扬将“九通雷掌”使开四方,威势奇猛,王府护卫无一能够埋身,可是敌人源源而来,成了一道道人墙,实难攻到赵廷瑞身前。

那里小慕容和华瑄护在紫缘身边,一鞭一剑盘旋往复,远近兼能攻守,三女一时并无险象。紫缘远远看着文渊与陆道人战况,每听一次双剑交击之声,心中便忍不住重重一跳,只有不住默默祷祝,盼文渊快快告捷。便在此时,康楚风、康绮月攻了过来,铁笛琵琶,各挟劲风攻来。华瑄挥鞭逼开两人,叫道:“慕容姐姐,交给你!”小慕容道:“好,你掩护着紫缘姐!”

一说完,小慕容轻轻飘身而出,一柄短剑如微风翻荷,浮扁掠影,正是“霓裳羽衣剑”的奇巧剑招,袖拂带飘之处,往往有剑刃闪逝,实令人防不胜防。康家兄妹的“狂梦鸣”虽具惑心奇效,可是于此混战之中,音律反会害到自己人。

既然长技无法得施,单凭真实功夫,登时被小慕容逼得节节败退。

卫高辛见康家兄妹不敌小慕容,鼻孔冷哼一声,道:“好个小慕容,待老汉来教训你!”大步上前,蓦然一举右手,五指紧并成手刀之形,“神兵手”星芒电闪也似劈将下来。小慕容陡觉来势锐利,心里受惊,连忙让开,心道:“欠好,这家伙功力显然比我深得多,硬拼不得,只有跟他灵活打。”当下盘算主意,使着小巧绵密法式,搭配“霓裳羽衣剑”,和卫高辛的险恶外家功夫游斗拖延。

华瑄则使动长鞭,以“八方风索”中东方之风“明庶风式”徐徐绕动鞭身,看似一缕轻烟凝聚飘旋,真气流转,劲在鞭先,皇陵派众门生、王府兵士迎了上来,均为鞭上暗劲所欺压,有的震退数步,也有功夫差的,当堂跌了一交。

忽听得铿铿几声金铁交鸣,众人让开两旁,颜铁徐徐走来。华瑄心中打了个突,大为焦虑,心道:“糟糕,是这个铁怪物!他不怕我的鞭子,这……这该怎么办才好?”正忙乱间,颜铁已走到近处,“鏮啷”一声,一手疾往鞭梢抓去。

华瑄鞭法灵动,手腕蓦然一翻,“啪”地一鞭打在颜铁手腕之上,衣袖破碎,现出阴森森的护腕铁具。颜铁双臂先后探出,一式接着一式,华瑄手中鞭子纵然幻化无方,可是在颜铁全身护具之前,实是无用武之地。华瑄突然想起昔日与颜铁比拼内力的情形,脸上微红,暗道:“那次纯属荣幸,作不得数的。现在四面环敌,要是跟他比拼内功,一定马上被人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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