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另谋新径（3）（1/1）

我在当二哥跟屁虫的时间里，特别是二哥卖耗子药的那段时间，耳濡目染的知道了不少内幕，也学到了不少工具，为我以后阴差阳错从事该行业时提供了一定的资助。

二哥故弄玄虚说，卖耗子药，要半真半假，假假真真假假真，真真假假真真假。我有些搞不明确，其时被蒙在鼓里，便继续追问原因。二哥说，此乃天机不行泄露。

厥后，在我重复问他后，他才绕圈子说，打个例如说吧，既然是干卖耗子药这个行当，就得把它干好是不是。现在的老鼠也越来越智慧，有异味的不吃，无色无味的嫌味淡，要想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毒死，只有绞尽脑汁想措施搪塞它。药是死的，人脑子是活的，对不？所以，就只有真真假假真真假，假假真真假假真罗，目的是让老鼠上当受骗。

我听得似懂非懂，有些云里雾里。厥后，我徐徐明确就里，实在二哥在我的追问下，其时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让我自己去意会，直至茅屋顿开。

入行要讲行规，没有规则不成周遭，哪怕是卖耗子药的也不破例。否则，你就会成为同行的眼中钉肉中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过街老鼠，最终你无法在这个行业内里生存和驻足，这是二哥没有将真相直接告诉我的真正原因。

只管如此，实在二哥那样委婉地告诉我部门谜底，已经冒犯行规，所以二哥终究没有成为真正的“灭鼠大王”，而只是昙花一现的急遽过客而已。

至于我，在这里道出了谜底，效果肯定是可想而知的，纵然我去从事这个行业，厥后肯定也是被清洗的莠民，成为同行唾骂的叛徒。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可做不行说，就如伉俪之间的房事一样，不足为外人道也。

厥后徐徐的明确了其中理由，这也是我厥后曾短暂的从事这个职业时弄明确的。实在，老鼠为什么无论怎么也毒死不完，原因有许多。一方面，由于农药、化肥的使用，导致老鼠的天敌：蛇、猫难以生存，而且数量也越来越少，这是老鼠数量有增无减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老鼠的生育能力强、繁殖迅速。它一年，可以有身3-8胎，每胎可生产小鼠4-8只，最多每胎可生产14只。照此推算，一只雌鼠每年至少生养12只小鼠，最多可生产64只。而且小鼠2-3个月就可以长成大鼠，如此繁殖下去，数量十分惊人。

再次，卖老鼠药，就要做到五分假药五分真，真真假假难辨清。用同行的话说，老鼠全部死光了，我们去喝西冬风。耗子药，又名老鼠药，品种许多，有磷化锌、敌鼠钠、安妥、氟乙酰胺、三步倒（又名毒鼠强，即四亚甲基二砜四氨）等。毒性极强的是氟乙酰胺、三步倒。磷化锌有色有味，毒性发作慢，老鼠不易上钩。厥后，干这个职业的一般选择毒性极强的氟乙酰胺、毒鼠强。

卖药的能做到五分真五分假的已经算有职业道德的了，可许多卖药的纯粹是卖假药，一真九假或者全假，赚老黎民的昧心钱。曾经有一个笑话，有一家人买了几瓶水剂鼠药回去毒耗子，放在家里还没有使用。伉俪之间因一事大吵大闹，并打了一架后，妻子想不通就趁丈夫不注意，将耗子药全部喝了下去，效果，其时将她的丈夫吓惨了。

按常理，妻子纵然送医院抢救也来不及，肯定会一命呜呼，可喝下去后却屁事没有。厥后，他们专门去谢谢卖假鼠药的先生。该先生却振振有词地说，这不是假药，而是专门对老鼠有诱惑力的香精药，现在的老鼠越来越狡诈，再好的毒药它都不会轻易上当，所以，我们也只有绞尽脑汁地同它们斗，先用香精药下套引它上钩，然后再用毒药整死它一大片。显着卖的是假药，却将歪原理说出一大堆，听起来还蛮有原理。

老鼠药，是真是假，自己是毒药，谁也不敢以身示范去品尝，横竖又不是很贵，所以各人也就没有剖析它、深究它。所以，真真假假真真假，假假真真假假真；混淆视听分不清，混淆视听别认真。

我结业这年，二哥一家到沿海一带打工去了，没干卖耗子药这个职业已经好几年了，就连他曾经带出的徒弟“胡耗子”也成了当地的几个乡镇里赫赫有名的“灭鼠大王”了，他们早已经将二哥的名字淡忘。但在我的心中，二哥才是当之无愧的“灭鼠打王”，才是真正的台甫鼎鼎的“姚耗子”。

此时现在，天已大亮，我躺在床上，却眯着双眼不愿起床，虽然我已经听见父亲起床的声音。只管父亲要求严厉，但自从我大病一场后，只要我没有起床，只要我不想到地里去干活，他再也不会强迫我。这时，父亲经常用咳嗽的声音来巧妙地提醒我该起床了。可我却眯着双眼，在仔细地回味同二哥一起卖鼠药、摆地摊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听到父亲的咳嗽声。

我想，如今自己是不是也该另谋出路，突破瓶颈，想方设法改变一下现在的生活逆境呢。对于其时的情况，有一首小诗《心境》把我的心路历程描绘得淋漓尽致：

父子看法难兼容，针锋相对竞谁雄。

不思耕作寻泉源，翻来覆去睡意浓。

偷师学艺小摊贩，却把游戏记心中。

来日苦于解燃眉，漂浮江湖烟雨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