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悍将谍报(1/2)
战场,风飞烟尘,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手机阅读请访问Wap.k6uK.coM)
燃烧的战旗歪歪扭扭,遍地刀枪,大多数人在哀嚎,他们不会很快死掉,伤口感染,溃烂,浑身出汗饱受风寒,然后。伤肢,大量的血块,黑山白水间,多了一大片红血染成的红沟。
副总兵刘跃龙,副总兵孙擒虎见到张总兵没有突围,又翻身杀回后金大军中战死。
抚顺追击战,在后金眼里,则是一场胜利的抚西伏击战。
开原,郊野,废旧的小阁
刘过刀,不受启用的小将,原因倒不在于他多无能,而是政审不行。他家有问题,父孤直,得罪了阉党。
刘过刀还是佩服他的,至少他有勇气上书抗争,而大多数人,选择忍气吞声,大多数人的信条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默可以,但是不能一直默,一直默也容易出问题。嵩公公们是喜欢了,可是皇帝呢?
刘过刀苦苦思索自己几次来为什么跟后金兵作战会败的这样惨。他发现一件事,这件事也只有经历过大战阵的逃兵才能想清楚,首先大明火器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何临敌发射不出炮火呢?
当日大战,努尔哈赤的骑兵从山上冲下来,采取三路分包合围战术,可中军大帐前两台红夷大炮却迟迟不肯发射,这当中有很大疑点,张总兵为什么不开炮。
朝鲜战争,用了大量弹药人所共知,可是,张总兵有个七八发是没有问题的。炮弹掌握在谁手里?
刘过刀想了很多。此刻他不敢出门,只是蜷缩在开原的一处小楼里。
刘过刀有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谁掌握着大明的军械炮火?
为何炮弹炸膛了?
开原,近来多了一位异常凶猛的人,传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口气拿下了扫浪剑水库,维多利亚歌舞地,他是谁?如果没有后台,他怎么可以横行无阻呢?
小楼的窗子向外支开了,四下寂然,刘过刀脑海中的喊杀之声倏然而止,当然刘过刀还是普通杂兵,连家丁兵第一笔饷银都没有拿。
他并不太灵活,试图假装自己是一条矫健的身影,自窗内掠了出来,当然,任何人想像武侠那样飞出窗户是很不现实的。他的脚勾在窗台上,然后上半身落在积雪的泥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又爬起来,假装若无其事的施施然走了两步,腿还在飘。明朗的眼光朝四周望了望,确定了这院子里的确是无人的,他微微笑了笑,身上破衣烂甲在晨风里飘然而舞,还哗啦啦的往地上掉箭头和碎甲片子,使人见了不觉有将死之人的感觉。
尽管他是一个年纪非常轻的人,从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个败卒,装备还相当不错,然而他那种笨拙的身手,却又和他的盔甲质量决不相称,于是又使人对他,不免有些怀疑。他是否只是去战场上捡了人家最优秀的衣甲回来。
不过,只是此刻院中渺无人迹,又有谁会注意到他呢?于是他的狂笑,在他满是疤痕面庞上,散布得更广了。谁会在乎他这样一个人是不是逃兵呢?逃了一万多人,西厂难道一个一个去抓?或者说,那一万个人偏偏就选中了他本人?这样的几率太低太低了,比塌蟆西历二十一世纪考研考公的录取率还低。
他谨慎地又朝四周看了看,四周永远是安详而宁静,他开始暗笑自己:“为什么我老是这么多虑,这些天来,从来没有西厂的人追杀我,这院子里更是没有人来过,今天又怎么会来人呢?小概率事件,要相信科学。相信概率论。”
这个念头,使得他更松弛了下来。
却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后的屋角看着他,刘过刀肯定是不按正常剧情走的,他猛的回头看房梁!
那人身形微微一动,又掠出老远,脚步踏在屋顶瓦片新积的雪上,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留下一丝脚印。
那人放肆地在这个院子里施展出踏雪寻梅。他说轻功是不存在的,要相信科学,相信没出生的牛顿,有重力就一定有脚印。
说完那影子上了树。
刘过刀快速拔出尖刀,也上房檐。
那人极快地移动着身躯,在满是积雪的枯树之间,只有一条黑色影子在闪动着,倒不像人影,而是一团什么。
刘过刀放肆一笑,施展出了他十日苦苦练习的飞刃。滴溜的破风哨声,树上积雪,从前往后扑簌簌的挨个落下,直到飞刃夺的一声钉在树桩上。
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一个残兵败卒,竟会飞刃,却不知道他的准头力度是不是行,后金兵的盔甲可是武装到面部,他是否能一刃飞去扎到眼睛呢。
谁料快刃又从林中飞出,像是一声弓弦响。刘过刀抽刀一格,火花四溅。
跟着又来了一支箭,狼牙箭,扎进去就很难ba出来。想ba出来也行,狼牙箭的倒刺会钩下一大片皮肉来。就挺疼的反正,丝丝缕缕的肉块,给带走那么一片。
这支箭的箭头很重,也不是被重弓射来的,所以是一道弯曲的线,这箭直奔刘过刀防御最差的小腿,几乎没有什么盔甲。
刘过刀不停往后蹿,可还是没有躲开。刘过刀心想,这次可不能再死的不明不白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料那箭有绳子拉扯一样,停在半空中一顿,卸了劲儿,直直掉下去了。
“还得练啊!”风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
“啊!老哥哈哈哈哈,你这,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刘过刀擦擦汗。
这是风的秘密。抚顺追击战败,风也逃离了战场。此刻,风极其飞快地将身躯移动在老树干之间,他倒用腿蹬着就能飞来一样,那几乎是只有鸟雀才能做到的事,他看起来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只见他最后又右脚发力,整个人飞出很远,几乎是摆出了乘风归去的姿势,然后轻飘飘的落下来,没成想噗通的双膝着地,顺带把刘过刀撞飞了。
“哎!老了!我这腰不行了,腿脚也慢了。”风颤巍巍站起来摇摇头,感觉自己很难受。
“你老人家倒轻飘飘的”刘过刀扶风起来。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风压低声音。
刘过刀:“请借一步说话。”
风:“借哪部?沙滩排球?瑜伽?ol?中什么熟人?”
刘过刀一愣:“借什么?”
风:“你不是要借江户热吗?这可是我从万历朝鲜战争丰臣家将手中缴获的,好几部呢!”
刘过刀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哦?”
风:“你看不看?”
刘过刀:“看!”
风:“哪部?”
刘过刀:“都好”
风:“你看!哎呀!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方向都没有。”
刘过刀:“那要不就身临其境的,真实一点的?”
风:“那这不行,我这不真实,不但不真实,还是骑兵!”
刘过刀:“这跟是不是骑兵有什么关系?”
风:“骑兵有马啊!”
刘过刀:“步兵呢?”
风:“步兵肯定没有马。”
刘过刀:“有没有,就是,那个”
风:“有没有什么?”
刘过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没有水兵,水师。”
风:“嘶~你不简单啊!”
刘过刀:“有没有那个,就是,再稍微林密一点的,就像穿过丛林的小溪水一样”
风的表情就像个感叹号:“没有,滚”
刘过刀:“借一步说话”
风:“怎么还借?”
刘过刀:“恐耳目众多!”
风:“请~”
室内
一灯如豆,灯下黑。
黑的地方是开原。
风低声道:“张总兵手下那个谋士”
刘过刀想起了张总兵身边的那个人:“范文彪”
“对!现在他是开原扛主。我怀疑他跟后金来往密切。”
“西厂怎么不去办他?”
“西厂不敢啊,他是后金的人。”
“这么硬?”
“就这么硬。”
刘过刀若有所思:“老哥,我想。。。”
风:“不行不行,范文彪扮猪吃虎,当日红旗官也是他一伙的,我们都被他外表骗了,我以为他是个不带把的,谁知道他这个人,嘶。”
刘过刀:“莫非他有那话?”
风两根指头比划出形状:“岂止是有,还有点小宽啊。”
刘过刀:“可是当日他言行举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须眉男子”
风:“天生的臊劲儿,娘胎里带的。”
刘过刀:“这么说是他和范文彪一唱一和,怂恿张总兵出战努尔哈赤。”
风:“你记不记得是谁先拍桌子要和努尔哈赤决一雌雄”
刘过刀:“是刘跃龙,孙擒虎,冯豹”
风:“你想想,假如,范文彪煽乎他们三个将军说要主动出击,张总兵听不听?”
刘过刀:“肯定不听。”
风:“范文彪也料到了张总兵不听手下的,所以龙虎豹三个只是虚晃一枪,是炮灰。”
刘过刀:“所以范文彪让红旗官来!”
风:“红旗官代表的是巡抚和朝廷,压张总兵一头,张总兵就有出战的意思了,更何况,张总兵手下的龙虎豹早也叫嚷出兵,舆论压力和朝堂压力都有了,那他还能不吗?这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刘过刀:“是啊,这一招叫退无可退,狠!”
风:“那我怎么就确信是范文彪呢?”
刘过刀:“他活下来了,别人,都没了”
风:“不错,不错,连红旗官都凉了。”
刘过刀:“我想,能不能办他。”
风:“可以,我二人伏在他家一处据点,等他出现,咔!一箭封喉。”
灯烛在黑影里摇晃。
那日长街上寂寥无人。二人扮做东洋药材贩子,在维多利亚歌舞地外的破旧帐篷内栖身。
于内零星有华丽衣服,关外模样的豪客出入,并不见范文彪影子。
一直挨到下午,二人饿了,风点了两方烧肉,一大盘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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