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沈北冥（二）（1/2）

桂玲珑拭干了眼泪，笑着接待两人的归来。

沈北冥笑着细细看她，喊她“玲珑”。

那声音似乎穿越了时间和影象，桂玲珑只以为自己忍不住又要哭，“你回来了……回来了……”她看看沈北冥又看看长孙皓，以为一切很神奇，又以为一切都很幸运。

长孙皓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抱住了她。

背对着沈北冥的桂玲珑没有看到两个男子眼神的交汇。

三十多岁、历经风雨的男子已再不是二十多岁的青涩小子，短短的眼神交汇中，表达的内容太多太多。

在来的路上，长孙皓已经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沈北冥。此外人事尚可，唯有徐文傕，让沈北冥扼腕不已。

三人之中，他与徐文傕的关系，向来要好一些。

“北冥，你当年，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呢？一句话都没说，就脱离了故土。”这疑问在长孙皓心里压了十三年，今天终于能问个清楚了。

沈北冥淡淡地笑了，他是一个豪爽的人，这淡淡的笑容泛起在他脸上，给人一种很神奇的感受。

他的心，在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

“我怕我谁人时候不走，就走不了了。”沈北冥看着长孙皓，徐徐道：“皓弟，你可知你跟刘珃那一场戏，给了几多人希望，又给了几多人失望么。如今知文傕如此，我只庆幸我脱离了。”

长孙皓默然沉静不语。一切的是是非非，怎么说得清呢？或许他简直是愧对文傕的，为那一场阴谋，为那一场掩护，为所有显着知道却无可制止的伤害。

远处俏立的身影徐徐变大、清晰，沈北冥凝目望了一会。突然又道：“可是看看你，我又忍不住会想，如果留下，又会是怎样呢……”

长孙皓一愣，转头看着沈北冥，沈北冥却默然沉静了下来，再不言语了。

而现在两人交汇的眼光，似乎是在继续刚刚的攀谈。

长孙皓抱着桂玲珑，很是鲜明地批注晰自己的态度。人生已经由了近三分之一，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将他们脱离。任何人！

沈北冥却笑了，他伸展开双臂，似乎海上归来的一只鹰。

“如果说大海曾教会过我什么。那就是宽容博大的胸怀。”他揽臂抱了抱桂玲珑和长孙皓，道：“皓弟，玲珑，你们将是我永久的挂牵。无论我在那里，只要想到你们在故土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也会由衷地以为幸福。”

长孙皓没有言语，只冲着沈北冥笑了一笑。桂玲珑却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沈北冥。

“公主，”沈北冥单臂放在胸前，微微躬了一下，笑道：“我在良久良久以前，曾经深深地恋慕过你。可是我恐惧这爱的效果。它在给我带来甜蜜和想望的同时，也给我带来了迷惘和踟蹰。那时的我太过年轻，不知该如何面临这样的决议。我最终不得不选择了脱离。现在，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的谜底。”他扬起手臂，指向众多无边的大海，“在我渺茫的时候，是大海收留了我。沈北冥今生。将永远追逐着海浪，去往远方。”

桂玲珑闻言睁大了双眼。不行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沈北冥。

她忽地想起，在谁人悲剧的夜晚，曾有人问过她，要不要随他一起出海。

不是徐文傕*裸的要求，而只是一个看似无意的邀请。

你愿意跟我一起，脱离这悲剧的一切，去开启新一段的人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