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回忆（二）（1/2）

楚知暮将那人的声音模拟得惟妙惟肖，听得桂玲珑起了一身**皮疙瘩，她也忧心其时刘玲珑的处境，忙问道：“然后呢？”

楚知暮笑了一笑，道：“我其时一听那话就急了，想冲出去救你时，突然另一个男子又阻挡了，道：‘不要为了女人误事，一刀杀了，以绝后患！’这人似乎也是个有威信的人，话一出口，其他人都犹豫了，我再也来不及多想，趁着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管掉臂，冲上前去抱了你就跑。”

惊险情节顿现，桂玲珑悄悄想道，楚知暮现在英雄救美，刘玲珑定然是越发倾心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逃出去的？

“禹山到了晚上就黑得不像话，我抱着你在密林里一跑，赚了熟悉阵势的利益，但他们究竟人多，没过多久，照旧追到了我们，那第二个说话的男子付托了几句，几人就作势要包抄过来，我一看欠好，马上着急起来，脚下不防，被树根一绊，就带着你骨碌碌滚下山去。”

桂玲珑听得目瞪口呆，那天她跟长孙皓，不也是这么滚下山的？

“也不知是幸或不幸，这一滚就进了明湖，那些人一时不能追到我们，我们却也无路可走。正危急间，天公垂悯，我们竟被卷入了地下水道，我带你顺水游了一会，便到了一处能歇息的地方。直到这时，我们才终于脱离险境了。那伙人再怎么找，也定然找不到我们。”

屋里屋外的人都听得松了口吻，桂玲珑问道：“然后呢？”

楚知暮摇摇头，道：“没有然后了。”

“怎么会！”桂玲珑不解，按理说，楚知暮舍身相救，生死相依，刘玲珑应该倾心相许，诉说衷情啊！

楚知暮神色黯然，道：“那天晚上，岂论我说什么，你都不理我。自那以后，你也再没理过我，直到厥后……厥后……”他重复两次，竟然说不下去。

“厥后怎样？”

“厥后，”楚知暮换了悲切的口吻，道：“厥后，我哥哥去了，你才又见了我一次。”

他说的哥哥去了，自然是指楚知朝过世一事了。桂玲珑虽然知道楚知朝已死，却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事，也不知道任何细节，此时听楚知暮说了想问，又不是时候。

“哥哥去世之后，我伤心失意，喝了许多酒，那晚也是一样。正昏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地板下有砰砰的响声，然后你就钻了出来，像暗夜的鬼魅一样，看着我不说话。”

“兴许是我喝得太太过了，我本该畏惧、惊诧、不解，那时却都不是。我说了你可能不信，能再见到你，对那时的我来说，是天底下最值得兴奋的事。”

“只惋惜那天晚上的事，我记不太清了，”楚知暮遗憾道：“我们似乎没有说话，又似乎说了许多话，现实和梦乡重叠，我不知道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第二天醒来，只觉昨夜如梦似幻，不行想象。”

桂玲珑听了不禁心里悄悄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楚知暮以为“不行想象”？转头望见他抚唇沉思，脸色一片迷蒙，看来他也真地搞不清了。

“之后呢？之后我……我又去看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