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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他身上，肯定是伤痕累累。

陆晚晴胸瞳疼痛地揪紧。“你的伤……还好吗？”沙哑的嗓音打破寂静。

萧牧军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咬咬唇。“先去医院看看吧。”

一声冷哼逸出，他不以为然地撇嘴。“你还会体贴我？”

陆晚晴闻言，苦涩地抿唇，他一定很恨自己。“你今天不应来的。”她小小声地说。

他蓦然转头瞪她一眼，像是被她激怒了，星眸喷火。

她不禁有些发颤，但心情仍强作冷淡。

“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你赚钱不容易。”

“你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吗？”他语带讥笑。

她无言，默默捏紧双手。

他狠狠瞪她，黑眸翻腾着情绪的波涛，阴郁而深豫，这样的眼神似乎正控诉着她的无情。她颤了颤，不自觉地敛伏羽睫，不敢看他。

他看了她两秒，转转头直视车窗前方，面无心情地启齿。“我都知道了。”

她一怔，知道什么？

“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爽约，为什么要跟我提分手，我都知道了，你是受到你弟妹的剌激，对吧？”问话的语气平庸，却是犀利得不容她闪躲。

陆晚晴用力咬唇。

“就连你至亲之人，都可以那样伤害你，你担忧有一天我会跟你弟妹一样，做出伤害你的事，所以才想长痛不如短痛，决议跟我分手吧？”

他说得岑寂，她却听得心惊胆颤，近乎狼狈地扬眸望他，他完全看透了她心田最卑微的恐俱。

“你不相信我。”他淡淡地指出。

她惶然无语，紧握的双手更绞成一团，指甲掐进柔软的掌心肉里。

“你爱我，却不相信我。”他继续剖析她心田，他看得那么透，令她无法潜藏，不禁自我厌恶。

“为了告诉你自己，你不在乎我，你甚至决议加入今晚这种风月宴，把自己当成那些男子输嬴的战利品。”

“不是……不是那样……”这件事是他误会了，她从没想过再次出卖自己。陆晚晴望着萧牧军，很想高声反驳，但他阴寒的心情令她难以启齿。

他对她寒心了吗?他是否忏悔爱上她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想着，陆晚晴突然以为很惆怅，泪水灼痛着眸，显着是她自己选择分手，但想到他或许会对自己失望，她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第10章(2)

萧牧军瞥她一眼，倏地用力踩油门，死命地加速，车子在黑夜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像一头嘶吼着亟欲突破栅栏的猛兽。

陆晚晴被强烈的后座力震得东摇西晃，只能紧抓住一旁的扶手稳住重心。“牧军，你别这样，很危险。”

“你怕死吗？是不是很怕跟我一起死？”他一连加速，脸上心情却依然很清静，不见一丝疯狂，反而更令她心惊。

她放软嗓音。“牧军，真的很危险……”

“你怕了，对吧？”他拎笑。“可我不怕，陆晚晴，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死，你会如何？”

他疯了吗？是她逼疯他的吗？

泪珠成串碎落。陆晚晴告诉自己，她应该演戏，应该冒充自己漠不在乎，逼他心死，可在他眼前，她发现自己再也戴不上那张自我掩护的面具。

察觉她泪如雨下，他一咬牙，突兀地踩煞车，接着强拉她下车，将她抵在车门，圈在自己的臂膀之内。

“陆晚睛！你哭什么？”

她没回覆，泪颜怆然，如风雨中苍白的花蕊。

“就这么怕死？你真以为我会发了疯，带你一起死？”他嘶声咆哮。

她泪眼详蒙她睇他，摇头。“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你怎么知道不会？”他讥剌。“不是不相信我吗？”

又一颗透明的泪星流坠，落在他心上，划痛了他。

“对不起……”她哭着致歉，无助地伸手抹去自己脸上不停漂浮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我只是……我真的很怕，万一有一天，你也像我弟弟妹妹那样对我，我……我会死的，我会没有勇气活下去一一”

她哽咽地顿住，不知该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歉意，她畏惧自己有一天遭受不住他起义的痛，为了掩护自己，于是抢先一步伤害他。她真是个……不值得珍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