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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工地搬工具?”她愕然。
“你不是修建师吗?”她还以为他是坐办公室的。
“除了画修建图,我也得亲自到工地去巡视啊!有时候工人需要资助,我也会帮。”
这么说是他自己喜欢跟工人们同甘共苦、博友爱了!那还装什么可怜?
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你不心疼我吗?”他看出她的不以为然,她轻哼。
“可我很心疼你呢!”他低语,蓦然低下唇来,轻轻吻了吻她手上长的那几个茧。
她怔住,强迫自己凝立不动,被男子吃豆腐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以前尚有几个熟客老爱抓着她的手肆意揉捏,可像这样被亲着吻着,似乎照旧第一次。
这样的吻,不带丝毫色情挑逗,只是纯粹的温柔痛惜,似乎那些茧是她的伤,而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她倏地用力抽回手。
他愣了愣,抬眸看她,却是轻声一笑。“生气啦?”她是生气,怎能不生气?他凭什么这般对她动手动脚?
“你以为自己在上酒家?”她的丽颜凝霜。
这话说得重了,不仅他比成寻芳客,也将她自己比为酒家女,萧牧军霎时恼火,不是气她讥笑他,而是气她贬抑自己。
“不要这样说话。”他难堪对她板起一张脸,语调凛洌如冰。
“就算是酒家女也有尊严,而且你知道我从来没把你当成那种女人。”
陆晚晴一窒,她照旧初次见到这般冷淡严肃的他,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希奇的是,知道他动怒了,她竟有点不知所措,在她心里一直当他是比自己年岁小的弟弟的,就算他现在长大了不是小包子,也照旧弟弟……
“不要再说那种话了。”正当她发呆时,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拂过。“伤你自己的心,也伤我的心。”她心口一震,羽睫扬起。
他又恢复成谁人开朗爱笑的大男孩,对她笑弯了一双俊阵,深邃的眼潭里,映着她清丽娇美的素颜。
“我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他笑道。“你不化妆更漂亮。”
他真是……
她无语地瞪他。“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腔滑调的?
“呵呵。”他自得地笑,像是听不出她话里的讥笑。“我这十年可不是白过的,姐姐。”
又叫她姐姐了,他现在倒是叫得很顺啊!
她横他白眼。“走吧!不是说要去用饭?”
“嗯。”他颔首,很自然地又牵起她的手,她已经懒得跟他争了,软软地由他握着。
隔邻巷子尾,有家百元热炒店生意不错,现在华灯初上,店里已三三两两地坐了几桌客人。
“我年迈大嫂常来这里用餐,说是工具好吃又自制。”萧牧军热情推荐。“尚有这里的生啤酒也很不错,我们叫来喝吧。”
他们点了几道热炒,又点了两大怀冰冰凉凉的生啤酒。
一面用饭,面喝酒,萧牧军似乎有意灌醉陆晚暗,喝完一杯又点一杯。
陆晚晴斜睨他,似笑非笑。
“你确定自己酒量会比我好?忘了我以前在那里事情吗?”即便刚开始时嫩得连喝口威士忌都市呛到,但哪个酒家女到厥后不是喝出一身豪爽酒胆?
“我也不差啊!”他拍了拍桌,威风凛凛也很豪爽。
“这十年我也喝了不少花酒,这几杯啤酒小case!”
“你喝花酒?”她惊讶。
“你不知道这十年我为了找你,险些上遍了全台弯的酒家吗?”他话中有深意,盯着她的眼光更是烫人。
她敛眸碰杯,藉着喝酒的行动,躲避他的体现。
“酒喝多了伤身,照旧别喝了。”他劫过她手中的酒怀。
怪了,叫酒来喝的人是他,嫌她喝多了的也是他。
她似笑非笑地睨他。
这回,他像是有些困窘了,清咳两声,俊颊浮上可疑的红晕。“只是想让你看看,我酒晕很好,这几年也不是白过的。”学会喝花酒叫不是白过的?她桃眉。
他又咳两声,眼光游离。“这几年你在那里混,我就在那里混。”陆晚暗心韵乍停。
她懂了,他是想告诉她,她做过酒家女无所谓,这些年来他同样在酒国里左拥右抱,厮涅堕落,并不比她清高。
他是担忧她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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