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桐苑初谏（1/2）

晴鹤跟了进来，坐在一边恰似说凉爽话道：“你管她作甚，好端端的拿自己的前程立誓，如今她发了这般的毒誓，日后孤老一生可别怪我们没提醒她。”

雪雁了然，只怕是晴鹤和白鹭在外间听到了自己和黛玉立誓的话，为她着急了，生怕她到了二十岁嫁不出去。

雪雁倒是以为二十岁嫁人都有些早了，不嫁便不嫁呗，再者说，她来了这儿，就没指望在这里立室立业。她总以为与其嫁给一个古代的男子，忍受那三妻四妾的，还不如自己过活，自由自在的好些。

雪雁想了想，放轻了语气，徐徐道：“你二人皆与我差异，晴鹤你再有半年便可赎身出去，白鹭你又是家生子，老子娘皆在身边。而我，我这条命是太太拣回来的，我早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若不是太太，我不能有这般的好日子，也不能遇着小姐这样的好主子。我就算到了年岁，家中也无怙恃为我说媒。倒不如收了那念头，只一门心思伺候好小姐。日后小姐嫁了人，愿带我走便带我走，不愿带我走，我便求了自由出去自己过活。

“这辈子，除了太太小姐，我便再无其他的主子，也不再伺候其他的主子。我这一心只为太太小姐在世，报了恩，即是我的造化了。”

这话说得白鹭与晴鹤两人皆是面露悲悼之色，她们这才想起雪雁的身世崎岖，不禁心中忸怩了起来。只一样，雪雁那忠主的念头，倒叫她们佩服不已。

实在雪雁又哪是什么忠主？她本就不愿当仆从，现在她说这些话，实在也是为自己企图而已。

只是晴鹤白鹭不知雪雁心中的想法，而那窗外偷听的那人也不知道，她们只当雪雁真的一心只为黛玉，不禁暗自唏嘘不已。

窗外那人默默点了颔首，不声不响就出了梅苑，往桐苑的偏向去了。

这些屋里的几人，皆不知道，直到午后黛玉刚歇下，雪雁正拿着书准备回房，就见瓷心从游廊那头走来。

瓷心一见雪雁，忍不住笑了，轻轻走过窗前来到雪雁跟前，凑在她耳边悄声道：“幸亏一进来便遇到你了，太太叫你呢。”

雪雁纳闷，怎么这个时候叫她？又见那瓷心神神秘秘的，只得说自己先回房放了书便跟她走。

瓷心随着雪雁进了她的房间，这才小声说道：“你如今可是得了太太的眼了，刚刚王嬷嬷去了桐苑，不知在太太跟前说了你什么，太太似乎很是欢喜，让我悄悄的去叫了你来。”

太太身边的绫罗绸缎四心早就到了年岁，只因用着顺手便拖了几年，今年刚开春，这四心皆一齐嫁了人，换上了底下的莲雾梅竹四心上来，二等的丫鬟就由陶瓷翡珀四心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