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钟清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临一个失败了的顾梓城，就似乎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第二天早上看到的顾梓城会是什么容貌。

事实证明，她永远都是多虑了。

因为彼时的顾梓城一如往常，正坐在办公桌前轻轻敲着什么，见到她眉心即是微微蹙起，启齿问道：“伯母还好吗？”

钟清河自然知道顾梓城做了什么事情，立时便颔首道：“多谢顾先生，一切都好。”

这样刻板的公式化的回复不像是看待朋侪，也就像是在看待一个老板。

顾梓城便定了定神问道：“你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钟清河立时便走了已往：“是要准备二审的质料吗？”

“不，”顾梓城神色有些郁卒：“你去看看齐九，他的情绪差池劲。”

齐九有什么差池劲的？钟清河在去看守所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让她自己有些烦乱起来。

她知道就是谁人简简朴单的三个字“差池劲”让顾梓城打了败仗，只管现下当事人噤若寒蝉，她照旧能够感受到顾梓城身上弥漫着的低气压，让她打心底有些难受。

似乎是习惯了那人无所不能的样子，毒舌也好，傲娇也罢，到底也都是顾梓城。

现在酿成了一个失败了的顾梓城，她不习惯，想必整个启明律所也都不习惯。

想到这里，她在门口递上状师证和委托函，然后申请见齐九。

这一次不似往常，事实上钟清河等了良久，等到她都有些困倦了，看守所的警员刚刚走了出来，有些欠盛情思地说道：“歉仄啊，齐先生他不企图见您。”

“这样啊，”钟清河蹙了蹙眉：“既是如此，那么我在这里等着。”

看守所的警员显得有些为难，钟清河连忙增补了一句：“我不影响您，就在这儿等着齐先生。”

那警员显然也是初出茅庐，看了钟清河这副容貌立时也就有些心软了，他想了想便道：“那您在这儿等一会，我再去问问。”

这一次他回来的挺快，先是看了看钟清河身后，然后起源盖脸地问道：“没有顾先生吧？”

钟清河心下微微一沉：“没有。”

警员呼出一口吻来：“那请进吧。”

这一次钟清河走进去，心境却是与往时不大一样，先前她一直以为这案子不外就是个观摩，然而现下她刚刚觉察有太多时候，生活中不能像是模拟法庭一样，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权衡，而不是简简朴单的一来一去，你赢我输。

“齐先生？”钟清河看着眼前的人，男子依旧是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的容貌老神在在。

他看着钟清河，就似乎是在看一个老朋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