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1/2）

接下来的几天，项霆就像失踪了一样杳无音信。真正脱离两地才知道对他的忖量有多浓，好频频姜黎忍不住拨他的电话，耳中却总是充斥着那句酷寒机械的“无法接通”，发出去的短信也纷纷石沉大海。她感应前所未有的气馁。

近段时间他体现出的莫名急躁和冷漠让她的察觉到他定是对她隐瞒了什么。白昼她心神不宁，夜里亦难以安息，总是情不自禁的臆测，他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是和赵萌在一起？这个问题时刻困扰着她，犹如被一条毒蛇缠住颈项，窒闷到无法呼吸。她不停的问自己，如果他们简直旧情复燃，她是否又要如四年前那样选择宁愿宁愿的放手？没想到时隔四年，那宛如割心的痛楚又再度来袭。

姜黎突然生出一股激动，想去找他。这种仿如身陷于迷雾，看不清前路的感受让她十分难受。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去看过就知道。她想起他曾说过跟诸葛亮是老乡，其时她只当他是开顽笑，厥后她有次兴致突发在网上搜索他的老家，才知道诸葛亮的故宅还真在那里，他果真没有骗她。摩拳擦掌的心一发不行收拾，她决意天明后就去买票前往他的家乡。主意盘算，连日来焦躁的情绪获得缓解，她徐徐沉入梦乡。可是日有所思就夜有所梦，她终究睡不牢靠，被梦乡困扰。

她梦见自己坐了良久良久的火车到项霆的家乡。那是个冷清到无法形容的小城，她沿着一条看不到止境的街道一直往前走，却找不到人可以问路，直到她走不动了，蹲在路边休息，眼前突然泛起一双玄色皮鞋。她惊喜掸头，就见项霆面无心情的看着她。她迅速站起来，刚要说话，却被他捷足先登，从身后拉出一名女子对她说：“小丫头，我们分手吧，我爱的是她。”姜黎恐慌的瞪大了双眼，拼命想要看清那名女子的面目，却怎么也看不清，然而她心里清楚那小我私家是赵萌。没等她做出反映，他们便手牵着手脱离了。姜黎定定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险些站成了一尊雕像。等她终于恢复知觉转过身来，却奇迹般的看到了胡凛。他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担忧眼神看着她，然后她听到他难堪严肃的对她说：“黎黎，脱离他，回到我身边吧。”……

姜黎是被厨房里的嘈杂声吵醒的。她昏昏沉沉的起床，然后揉着惺忪的睡眼去探察，一进厨房就瞧见流理台上搁满了各式蔬菜肉类，而怙恃正蹲在地上杀**。父亲边擦着溅到脸上的**血边笑着对她说：“嘴谗了吧，你妈今儿赶了个早市买了许多几何你爱吃的菜。”

姜黎抚着头仔细想了想，才顿悟时间竟不知不觉已溜到了除夕。有了昨夜谁人梦，原本预备去找项霆的激动已消散了泰半，况且她也不能在这合家团圆的日子里撇下怙恃脱离。可是谁人梦带来的阴影堵在胸口，让她的心情非但没有受到半分节日气氛的熏染，反而越发落寞。

胡凛登门时，姜黎正歪在沙发上发呆。他嫌待在家里太闷，想找她一起出门透透气。早先姜黎说什么也不愿出门，可姜父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起劲劝她出去走走。姜黎敌不外他们的左右夹攻，只好拿了大衣围巾泱泱的出门。

两人一同下楼，胡凛不禁感伤的自问，他们有多久没一起过年了？实在也不外四年而已，却已让人以为恍如隔世。以前每逢除夕，他们总会找些同学一起出去溜达。尊长们在家忙进忙出，又不让他们加入，横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在外边晃悠，到了吃年夜饭前才回去。

胡凛显着感受到姜黎的心猿意马，于是主动逗她说话：“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姜黎心情茫然的瞥向他，他摇摇头道：“像块机械表，行念头械，心情也机械。衣服还企图在手上挂多久，不冷吗？”

姜黎这才后知后觉的把挽在臂上的大衣穿上，又把围巾随意圈在脖子上。她脖子修长，又特别怕冷，所以总喜欢佩带围巾，天冷时是毛线的，天暖时是丝质的，那坠在胸前轻微摆动的布料如同香水一样，将丝丝缕缕的女人味逐层展现出来。曾几何时，谁人最质朴的邻家女生已酿成了一个成熟迷人的女人。胡凛定睛望住眼前的姜黎，忽而感应有几分生疏。

这会儿倒是姜黎发现了他的异样，不解的问：“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希奇，我有什么不妥吗？”

胡凛回过神来，笑着挖苦：“是啊，突然觉察你像个外星人。”

姜黎本能的回嘴：“你才是刚从外星回来。这么久没过中国年，不习惯了吧？”

他敛了笑，低头专注的看着路面，许久才道：“习惯是一件恐怖的事，等你发现的时候往往已经无药可救。”

牛头差池马嘴的回覆让姜黎听得一愣，却又很快将它抛诸脑后，不想去深究。如今的她，也不适合再对他深究。看到前方那座生疏而又熟悉的大门，她忍不住愣住脚步轻问：“你想去哪儿？”

他朝着大门的偏向撇嘴：“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惋惜还没进去就被门卫拦了下来，胡凛心生一计，一再心情老实的解释他们是新分配来的实习老师，事情证还没办妥。门卫看他们长相斯文，简直像新来的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

此时已放寒假，校园内格外寂静，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水泥地上越发显得突出。姜黎随着胡凛走进教学楼，一间间寻去，直到上了三楼才找到一间没上锁的课堂，而这间课堂恰巧是他们上学时用过的。黑板的正上方挂了一面国旗，国旗双方划分贴着红色口号“好勤学习”和“天天向上”。课堂的后墙用来做板报，上面贴满了学生的优秀作文和图画作业。姜黎从小就有写作和绘画天分，想当年板报上可没少泛起她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