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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我都爱听。”他喜欢听她说话，那活龙活现的富厚神采，他如何能令眼光脱离她身上？

她波心为之一漾，勾住他的颈，给他一记轻吻，旋即羞赧地垂着头。

冷遥夜眸色转深，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然就是有人如此不识相——

他朝身后一瞥，见玄锋疾步奔至。

“教主！”玄锋一脸焦虑地喊道，见季珞语在一旁，他略有迟疑。

冷遥夜挑眉，示意他直说。

“适才青月崖来报，教中当年阻挡赦放圣女的几个护法，不知从何得知圣子即将继任一事，竟趁隙笼络左长老，漆黑分化教众。”

冷遥夜心田一凛，当年或许不应轻饶这帮野心分子。

“玄锋，叫琉素让人修书急报青谷，要殷长老连忙回圣坛暂稳情势，然后备马马上上路，把圣子也一并带上。你们先出城，我随后遇上。”他岑寂下令，玄锋领命离去。

“很危急吗？”季珞语焦虑问道。

“不会。”他嘴角淡淡一扯，说：“只是许多事得提前处置惩罚。这样也好，或许就能早日卸下这身担子。”

“你……”想问他何时再来临阳城？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拉起她双手，深情专注地望着。“等我回来。”

季珞语绝不迟疑所在头应诺。

“我送你回去。”

“你赶时间，我自个儿回去就行。”唇瓣扬起，忍抑着离此外泪水。

冷遥夜迟疑着，虽然知道她不是个弱女子，但心就是搁不下……

“我送她回去。”媚娘子不知何时来到一旁。

冷遥夜望了望，点颔首，猛地将季珞语拥进怀里，牢牢抱住，低语：“我会尽快回来，等我。”

她点了颔首，眸底泛起水雾。

片晌，他松开怀抱，向媚娘子说：“替我照顾她。”话音一落，人已飞出数丈远。

“遥夜自小才情智识都好，遇事岑寂有定见，处事坚决有气概气派……基础就是神月教教主的不二人选。然而，他没有野心，不爱虚名。当年他会当上教主，也是为了救我。”媚娘子走到季珞语身边。

“别担忧，遥夜认真起来，没什么事能难堪了他。”媚娘子慰藉道。

季珞语点颔首，忽地想起：“师父人呢？”

媚娘子娇颜一僵，说：“他……送儿子出城吧。”实在是她暂且不想与他独处。疏散了十几年，相思无尽处，真见了面，却是千言万语无从话起。她只好先开溜，横竖他若有心，自然会再寻来。

两人往季府偏向行去，媚娘子将当年神月教的事娓娓道来——

当年冷纯风练“无心功”后，二夫人竟想将儿子训练成一流能手，以牢靠母子俩在神月教的职位。自此，除了逼使冷遥夜练功，还让他身试百毒，遭受一般大人都受不住的痛苦。

同时期的她贪玩，常瞒着医生人私自带着朱姐随处闯江湖。厥后认识叶慕之，陷入恋情，也怀了他的孩子。神月教圣女的亲事向理由不得已，若有天圣女承继教主之位，得从众长老护法中寻找一人妊娠，承继下任教主。

冷纯风一死，教众一分为二，各自拥护两位夫人，双方不只是明争，演变到厥后成冷战。冷遥夜身为中心人物，自然成为医生人谋害的工具，幼年的他早履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残酷血腥世界。

季珞语眸眶一红，想起冷遥夜那双不时流露悲悼的黑眸，心底一阵痛楚。

“我那时躲在‘杏林堂’，关老太爷收容了我。”其时得知叶慕之率众攻打神月教，逼死她爹，她一时伤心欲绝，昏厥在“杏林堂”外边。

她在“杏林堂”生下冷珩，将与叶慕之的定情物拿来裹着小婴儿。厥后二夫人不知如何得知她生子一事，派人四处探询，将她抓回青月崖。冷珩的身世绝不能泄露，情急之下，她将那兜巾放入木匣，埋在屋中地下。那五彩霞烟则是前阵子决议拿来当诱饵时下的毒。

她被抓回青月崖后就传出两位夫人双双跌落断崖，众长老护法商讨效果，决议立冷遥夜为教主，竣事了神月教一年来群龙无首的庞杂处境。

“那年小夜十六岁年岁，何等有个性，说什么都不愿当教主。”忆及当年，媚娘子笑了笑，说：“圣女与外人私通，可正法罪。殷长老一向看好遥夜的才智，便与他交流条件，若他当上教主，自有权力将圣女逐入迷月教，也算是赦了我的罪。小夜反过来跟我谈条件，当珩儿十六岁那年，即将教主之位还回。”

“他上半辈子为了神月教而活，接下来，他要自在地为自己活。”季珞语望着星空，心里暗自期许：一待他回来，换她来好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