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状（1/2）

“什麽是‘投名状’？”木英不知道什麽是投名状。

“《水浒》里豹子头林冲投奔水泊梁山时，大寨主白衣秀士汪伦就要就林冲下‘投名状’。‘投名状’，说白了就是加入土匪前先要杀死一小我私家，要提着人头入伙。杀了人，你就没有了转头路。纵然日后你想忏悔，官府也会让你偿命。咱们强迫伪军杀死俘虏的鬼子，再用鬼子的照相机给他照下来，这样就断了伪军再次投靠鬼子的后路。咱手里有他们杀死鬼子的把柄，他们只能死心塌地地追随您了。”见各人没有阻挡意见，木英默许了这个建议。

赵中军向导自己的部下驻守军粮谷谷口已经二十几天，这些天是他自从加入伪军以来最舒心的日子。想想已往，他为了孝顺孤苦的老娘，没有随败兵逃走，而是逃回了老家，想就此照顾老娘。

给日本人当顺民的日子真欠好过，没有一技之长，鬼子对黎民又是千般盘剥，缺衣少粮，他老娘没有挺过34年的隆冬。尽了孝心，没了牵挂，他为了生存下去，又打起投军吃粮的主意。东北军早就不知去向，热闹闹的抗日义勇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正逢满洲第5军管区张海鹏部招兵，赵中军经熟人引荐当了排长。

关东军为了对伪军的举行有效的控制和使用，招聘了来自日军预备役低级士官，接受指挥小队伍的训练后，划分授予上尉、中尉、少尉军衔，分配到下层直接指挥队伍。自从由日本人担任了照料，赵中军实际上权力就被倾轧了。日本人经常向导他们讨伐管界内的抗日武装和抗日份子。有些所谓的抗日武装或抗日份子只是一些农民自卫组织或稍微有些反日情绪的无辜村民。在日本人的胁迫下，许多无辜的中国人死在他们枪口下。他们的讨伐虽然是被胁迫性质，可是无辜中国人的鲜血时刻都在拷问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精神也在履历无情的鞭打。他手下的弟兄们聂于鬼子的淫威，外貌上听命于鬼子，但私底下怨声载道。

这二十几天，他们不用出去讨伐抗日武装，不用再屠杀无辜，不用再欺压黎民。他们的任务只是守卫这道看不见黎民，险些无人收支的谷口。如果以后就这样驻防下去，该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可是再有十来天，他们就不得不回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田地。

吃过午饭，日本人巡视一圈就回他的房间休息去了。赵中军听到山谷内传来几声平时这个时候不会传出的枪响，他早已经习惯了从山谷中传来的毫无纪律的枪声，横竖与他无关。

赵中军突然听到靠近谷口的院门被从内里打开，平时内里的人收支他们都无权过问，连日本人副连长都不敢过问。赵中军起身看了看谁人大门，他看到平时认真采买的瘸腿伙夫老刘，领着一个面目英俊的日本人走向他的住房。里边的日本人从来也没有到过他的兵营，这次老刘领着日本人过来肯定不会有什麽好事。赵中军的心里忐忑不安地打起了小鼓。

跟在老刘身后的日本鬼子，是木英装扮的。吃过午饭，她让弟兄们隐蔽在山谷里，检查一遍没有发现疏漏，她下令手下打了几枪。刚要让老刘向导花了装的弟兄去诓骗伪军，想起这些弟兄不会说日本话，畏惧被日本人识破，于是她决订婚自出马。张华和女兵们坚决差异意木英亲自出马，不忍心让她身犯险境。木英向各人剖析了她不会泛起危险的种种因素，最后各人只好同意她的意见。

伪军驻扎的地方就象是城门的瓮城，一道高高的院墙将谷口的营房与山谷内部门割成两个世界。院墙上有一扇宽大的木门，木门被从内里用粗大门闩插上，外面的人如果没有内里的接应很难进到山谷。这可能就是内里已经发生了排山倒海的变故，外边的人还无动于衷的缘故。

木英跟在老刘的身后走近伪军的住房，她从后面拽了一下老刘的衣服，示意他愣住。老刘愣住脚步居心高声地喊道：“赵排长，赵排长，太君找你有事，你快点和带队的太君出来。”

赵中军听到喊声无奈地走出房间，其他的屋子的伪军都探头向外张望。木英居心仰着头不搭理走到身边的赵中军。老刘也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对赵中军说：“太君下令你马上荟萃队伍。山谷里关押的战俘用饭时，跑了出来，藏到了山谷里。里边太军的人手不够，下令你们马上进谷协助搜查逃犯。”

“我们驻到这里时接到了下令，不许我们进入山谷内部，我不敢违抗下令。”赵中军不想资助鬼子捉拿那些苦命的战俘，就找捏词推托。

这时，日本副连长走了过来。木英用一种严厉的口吻责备他：“你是帝**人吗？你是怎样治理军队的？现在山谷内发生战俘逃跑事件，需要你们协助搜查。你的部下却不愿执行下令。如果战俘跑掉了，你将被送进军事法庭。”日本军官听到木英用尺度的日语训斥他，吓得他小脸焦黄，不敢争辩急遽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下令赵中军马上荟萃队伍。

赵中军只好下令手下荟萃。见伪军荷枪实弹集结完毕，木英灵机一动又对鬼子连长寿令道：“山谷内是重要的军事基地，逃跑的战俘手里没有武器，你们必须卸下子弹，上刺刀空枪进谷搜查。”

日本军队里品级森严，鬼子连长原来只不外是预备役武士，他平时也感受到山谷里隐藏着重大秘密，因此不敢提出反驳，只好遵照下令行事。赵中军和大部门伪军原来就不想伤害战俘，他们不仅退掉了枪里的子弹，连身上的子弹都扔在了地上。

留下四个伪军留守谷口，其他伪军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空枪迅速向山谷内跑步前进。平时山谷里无论白昼晚上经常传出毫无纪律的枪声，早就引起了伪军的好奇心，他们有时趁鬼子连长不注意，偷偷趴在门缝处向里边张望，想看看里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由于山谷走势的影响，前面的山崖盖住了视线，谷里的情景一点看不到。这些人里只有鬼子连长驻防的第一天被带进山谷接受鬼子松本的训话。

伪军们一边向前跑步一边向周围张望，希望看到什麽新奇的工具。山谷里的兵营十分清静，门口旁有两个身穿鬼子制服的卫兵手持大枪站在双方，牢牢关闭的大门盖住了伪军的地视线，里边的情形照旧看不到。

跑步前行，山谷的两旁开始有手持大枪的鬼子担任警戒，山谷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前面的山崖似乎盖住了去路，山谷似乎已经到了止境。跑到山崖跟前，发现山路沿着山崖一拐又向里边延伸进去。伪军绕着山崖向里奔跑，拐过山崖，眼前泛起一条双方巨石林立的峡谷，石头偏差中长出许多高矮差异的树木。这道谷口处有两个鬼子架着枪口瞄准谷内的机枪，趴在大石头上，他们两个的身旁站立着俩个鬼子，这几小我私家丝毫没有因为伪军的到来而放松警惕，前方巨石之间鬼子的脑壳时隐时现，似乎在搜寻逃跑的战俘。

木英在这道谷口处愣住身形，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鬼子连长发号施令，下令他让伪军连忙向前搜查。鬼子连长看着伪军手端大枪向前便搜查。伪军们刚刚走出去三四十米远，双方的巨石后面突然冒出许多身穿鬼子服装的士兵，他们手中的步枪、机枪的枪口瞄准了伪军。

鬼子连长看到突然的变故，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后腰已被一把手枪顶住。他还没有来得及向这些自己人解释误会，机枪旁的两个身穿鬼子服装的士兵跳到他的身边，一枪托就砸晕了他。

赵中军看到四周巨石上的黑洞洞的枪口，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还以为鬼子要对伪军下辣手。他曾经听说鬼子经常对他们怀疑有反日行为的伪军举行突然袭击，那些被怀疑的伪军没有一个能够活命。枪里没有子弹，反抗已经没有意义。赵中军连忙对还站在谷口的伙夫老刘喊道：“老刘，你他妈的咋能这样坑弟兄们，我们可没冒犯你。你赶忙向太君解释解释。我们可是好人啊。”

“兄弟，你以为这些人是谁？他们不是鬼子，他们是‘齐大少’的队伍，山谷里的鬼子早被大少消灭了。兄弟，如果不是我念着通常的友爱，如果不是我看你们尚有点中国人的知己，如果不是我向大少求情，你们现在早就找阎王爷报道去了。兄弟，我可是用自己的脑壳向大少做了担保，担保你们不是真心给日本人当走狗，担保你们会追随大少打鬼子的。兄弟们，你们思量一下，愿意跟大少打鬼子的把枪放在地上，到前面荟萃，还想当汉奸的就站在那里别动。”听说站在原地就是还想当汉奸。伪军们可不傻，知道这些人就是专门杀鬼子和汉奸的，谁也不想白白丢掉小命。老刘话音刚落，不等赵中军发话，伪军们就放下大枪到前面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