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花溪滟滟戏鸳鸯（1/2）

蚀玉门被灭后，马强失魂崎岖潦倒了几天，伤心归伤心，饭照旧要吃的。现在少了蚀玉门这个泉源，马强只好又打些柴到县城里卖，辛辛苦苦也只能迁就填饱肚子。这天在街上卖光柴火后，想着要买些酒食香火去祭祀几位姊姊，可身上也就几文钱，基础不够。横竖也不用去蚀玉门练功了，于是边发愁边在街上闲逛起来，不知不觉间抬头一看，竟然来到了冯府门前。想起那天和三姊姊的谈话来，这冯员外的女儿名叫冯惜玉，是远近闻名的大玉人，自己也就远远地看过几眼。马强正望着那高门大宅发呆，只见冯府中走出一个管家容貌的人，招呼马强道：“小子，你过来。”马强不知何事，忐忑不安地走了已往，那管家道：“你可是那经常在西市卖柴的伙计。”马强颔首称是，管家道：“我们贵寓今天有个长工走了，现在要再找一个，你愿不愿意干，天天有五文银子。”马强一阵兴奋，忙答道：“小的愿意。”

管家颔首道：“那好，你跟我来吧。”马强跟他进了冯府，只见冯府果真气派，青砖青瓦用的都是上等质料，房门窗台的细微之处也精致无比。穿事后院的花园，就是冯府的伙房，柴房、马厩了。管家付托道：“你以前打柴为生，就先部署你到柴房劈柴吧，伙房要忙不外来，你再资助。”马强颔首哈腰道：“好，劈柴我会干。”

管家站在一旁，看马强劈了一阵，见他果真手头熟练，才放心走开了。于是马强便成了冯府的伙计，接下来几天，马强干得勤勤恳恳，因为是新来的，人人都能使唤他，所以除了劈柴之外，他还要四处打杂。烧火、喂马、扫地等活通通丢给了他。马强也不敢有怨言，天天忙得不行开交，有时忙到太晚，便在柴房铺点干草，迁就睡一夜。

逐步和冯府的下人混熟了，也对内里有些相识，这冯员外家就三口人，冯员外和他妻子尚有女儿冯惜玉。却有**个下人在伺候。有些下人比主子还懒，整天对马强呼来喝去，尤其那两个丫鬟，传说和冯员外有一腿，更是趾高气扬，没少给马强脸色看。唉，人在屋檐下，马强也没有措施，只好整天笃志干活，不外他也有自己的盼头，除了盘算发人为的日子，就是期望着能见上冯惜玉几眼。可自己天天在偏院里干活，冯小姐哪会来这种地方。来了冯府快十多天了，也未能如愿一睹芳容。听伙房的人说这冯小姐爱骑马，这个小姐在下人口中可是才貌双绝，样样醒目。马强便把马厩的活都揽下来，只盼着能遇到冯惜玉来牵马，谁知每次都是管家来牵的马，整理好马鞍后才牵到门外交给小姐。

这天马强又到马厩忙活，在水槽里灌满水后，照旧拿起刷子给马刷毛。刷到冯惜玉那匹枣色大马，他边着马肚子，边浮想联翩起来，理想着冯惜玉骑在马上的神采，那的腿紧夹住马肚子，就像姊姊们骑在他身上一般…，越想越兴奋，犹如手中摸的不是马肚子，而是冯惜玉的腿。

那马却被他刷得难受，不耐心地踏动蹄子。马强还在兀自遐想，只听啪得一声，背上火辣辣一阵疼，毫无疑问是挨了一鞭子。马强怒不行竭一转身，见到抽自己的人，不光怒气顿消，脚都发软起来。不用问，拿鞭子抽他的人就是冯惜玉了，她今天不知何以，亲自到马厩来了，只听她怒斥道：“有你这样给马刷毛的吗？”

马强吱唔道：“小的一直这样刷。”话音未落，肩膀上又挨了一鞭子，马强好不容易见到她，心中欢喜不已，被她打两鞭也是求之不得，但嘴里照旧乞求道：“哎呦，疼死我了，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冯惜玉见他假模假样，又抽他两鞭子才罢休。

等冯惜玉把马宽慰一阵，出马厩走远了，马强还在回味那几鞭子。这时黄管家走进偏院来，身后随着辆马车，车上是累了一人多高的柴垛，赶马车的一男一女，都五十多岁，看样子是伉俪，马强知道是送柴来的，漆黑希奇这送柴的人怎么换了，以前是其中年男子送的。黄管家招呼道：“马强你过来，资助把这柴卸到柴房。”

马强和那对老伉俪一起卸车上的柴垛，看到两伉俪慈眉善目，脸上充满皱纹。他知道打柴的辛苦，便自己多搬一些，照顾他们两人。等卸完柴垛，那老头对马强道：“小哥，谢谢你了。”两伉俪收拾了马车，回里院找管家结账去了。

过纷歧会，听里院传来争执的声音，马强仔细一听，是那老伉俪和黄管家，为了柴火的价钱吵起来。不由心生气，这冯贵寓下都是一群刁人，老人家的辛苦钱也要克扣，冯府人多势众，老伉俪怕是要亏损。谁知争吵声越来越大，引得伙房的人都跑去看热闹，马强也跟进去里院，想看个究竟。

只见冯府里的人都围在院子里，冯员外伉俪和冯惜玉也远远在院里的门廊下，都看着院子中间的黄管家和卖柴的匹俦。黄管家面红耳赤，咆哮道：“显着说好一两银子，现在竟要一百两，明确是敲诈，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撒野。”

老伉俪中的老头不紧不慢隧道：“谈价钱的时候，我伸一个指头，就是说的一百两，你现在倒要赖账了，欺压我们老两口不成。”

马强才明确，这两人是来讹人的，不由幸灾乐祸起来，恶人还需恶人磨，这冯贵寓下没一个好人，活该被敲一笔。黄管家冷笑道：“好，我今天就和你们讲讲原理。”对身边的几个西崽道：“把门关上，将这两个老贼绑了，打一顿再送到县衙去。”两个西崽连忙去关了前后门，几人拿了棍棒家伙，团团围住那两人。马强心头叹气，惋惜这两伉俪怎样不了冯府，还要挨顿打。看那冯惜玉事不关己的样子，基础就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只热切的想看西崽怎么收拾他们。

见两人还不平软，黄管家喝道：“给我拿下。”几个西崽一哄而上，那老伉俪眼看要遭殃。马强正暗恨不已，只听一阵呼喝之声，几个西崽一起跌开，倒在地上一时竟爬不起来。那伉俪两仍没事一般站在场中。见此情景，其他人脸色大变，只有马强险些忍不住高声叫好，这些人平时欺压自己，早就想把他们打爬下了。

那老头神色一变，适才还老实巴交的脸阴气沉沉，他寒声道：“这又是何苦，我们‘渔樵匹俦’打鱼卖柴为生，你们不给柴钱，我们岂不是要受饿。”听他亮着名号，场中的人更是大惊，这‘渔樵匹俦’确实是会打鱼卖柴，男的叫樵山，女的叫做渔姑。不外仗着武功高强，和他们做买卖的人都要被敲诈一番，两人在四周的州县有些名气，不想今天跑到商河县来了。那老头樵山又对冯员外躬身道：“老爷，既然是讲好的价钱，您就给一百两打发我们算了。”

冯老爷知道他们的厉害，想着给了银子，让他们赶忙走吧，正想摸怀里的银票。他妻子却是个视钱如命的人，那肯就这样给一百两银子，她一边冲到门前拉开门闩，一边高喊：“掠夺啦，快来人呀。”

那伉俪中的老妇渔姑，瞬间掠到冯夫人身后，一脚踢中她后背心窝处，冯夫人马上没了声息，软趴趴倒在了地上。冯员外奔了已往，抱起妻子，一探鼻息，竟然已经气绝了，他跪坐地下，抱起妻子的尸体，悲痛地哭道：“我给钱就是了，你为何下手如此狠毒，要将她打死。”

冯惜玉大叫一声：“娘。”也扑了已往。在场的西崽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想不到顷刻间老汉人就死了。马强却见到有人被打死，心中竟生起快意，只盼那老匹俦再脱手伤人。他不知道自己乃是因为和蚀玉七狐相处日久，她们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妖女，自己被她们所熏染，正是那白须僧人所说的邪根入脑。现在被‘渔樵匹俦’的恶行所引发，更是不行抑制。

看两父女哭哭啼啼，樵山摇头道：“你们也太小气，现在好了，弄出人命来。我们背上这人命讼事，老爷你可要多给些钱了，就二百两吧，快给钱，否则把你这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到院去，也可以卖个百八十两的。”

那冯员外年高体弱，受了这般惊吓，又痛失爱妻，他老泪纵横指着樵山道：“你你….”一口吻接不上来，晕死已往。冯惜玉见状，如疯了一般扑向渔樵匹俦，喊道：“我和你们拼命。”却被樵山一掌推倒在地。

一旁的渔姑不耐心道：“这一家子真是小气，别跟他们烦琐了，老头子，你把这疯丫头杀了，我去房里看看有什么值钱的工具，拿了赶忙走吧。”

樵山向来对妻子惟命是从，听她发了话，道：“好。”举掌就要向冯惜玉拍去，院里的下人们早噤若寒蝉，哪敢上前阻止。眼看这冯小姐就要死于横死，马强终于醒悟过来，挺身而出大喝道：“住手。”几步抢上前，挡在冯惜玉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