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2)
中秋节,阖家团圆烤烤肉、吃吃月饼的节日。
中秋节,阖家团圆提灯笼、赏灯会,抬头顺便看看嫦娥今天当不妥值、玉兔有没有认真捣药、吴刚与桂树的恩怨情仇到底写到完结篇了没的节日。
中秋节,这个国人永远记得要欢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节日里,张品曜与李想完婚了。所以从今以后的每一其中秋节,也是他们的完婚纪念日。
张品曜对这个日子没有意见,这么好记的完婚纪念日,何等省事,每年都不会忘。就算忘了纪念完婚,也可以借着吃月饼来到达庆祝的目的,多好不是?!
李想对此就有一点意见了。她讨厌节日,尤其讨厌元宵节、中秋节这种在晚上热闹的节日。
不外少数听从多数,李想照旧只能在这一天披上婚纱,成为张家三嫂。婚姻这事,从来就不是小两口的私己事,他们早就认了,随便大人兴奋啦。
阿公与她老爸还真请人从乡下运送了两头牛和两辆牛车上来,将亮晶晶的豪华妆奁摆在上头,就这样牵着牛车,绕着饭馆广场走了无数圈,风物无限;不止经由的路人都特地停下来照相,厥后居然连记者都来了!简直把天生爱现的张家老太爷给乐坏了,以为这辈子就今天最风物。
“我看阿公快醉趴了。”喜宴才刚开桌,但从早上见人就大叫“干一杯”的阿公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张品曜偷偷凑到李想耳边道。
李想从敞开的大玻璃窗看出去,阿公竟然跑去牵着正要下台一鞠躬的牛只,说他要唱歌,然后就咿咿呀呀的扯喉唱着——一只牛要卖五千块,五千块要买一只牛……
“他说要帮阿财伯把牛牵去卖。”
“牵去那里卖?”李想偷笑问。
“北京。”
“为什么?”喷笑,惊问。
“因为阿公说,牛牵到北京照旧牛,那就不用担忧会酿成猪了,价钱差许多呢。”忍住笑,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菁英样子。
“请问一下,牛牵到什么地方会酿成猪?”阿公果真醉了。
“谁知道,等阿公酒醒之后,再问他老人家好了。”
由于亲人们都跑到饭馆外面去制止阿公的行为,所以他们身边的家人桌一时全都清空,都在外头演起三立的八点档了,玩得不亦乐乎,不时摆pose照相一下,都忘了要回来。被遗忘的新郎新娘倒是没怎么感受到哀怨,自个儿闲谈起来。
“品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更名吗?”
“因为你的名字先是因为‘元宵灯会’、‘中秋灯会’被同学笑。厥后咱们有个总统叫李登辉,不幸与你的名字有谐音之缘,以后你的日子就更惆怅了。你这么自满的人,是无法容忍被人取笑的。可你的效果实在太好,对此很介意的同学也只能抓着这点气你了。”说到这里,张品曜对她扬了扬眉,问:“怎么?照旧想要测试我是不是正牌的张品曜吗?”
“当你穿得太正式,妆扮得很鲜明时,我总会想到阳赫。因为这是他的形象,不外我照旧知道你就是你,不会是别人。”她拍拍他。
“当你妆扮得很美时,我可不会想到另外一人。”他哼。
不给他醋意发作的时机,接着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更名叫李想吗?”
“我想了许多年,从你二十岁更名字那年开始想。”他看着她:“刚开始,总难免臭美的理想着:你是不是在想我——唔!”被槌了。“我就说是理想嘛,明知道不行能是真的,想想也不行吗?”
她瞪他。这人,如果是阳赫假扮的,那就见鬼了。
“厥后,从你只报考中南部高中的西席征聘,而完全不思量北部,我就隐约明确你的意思了。你讨厌谁人被取笑的名字,你更讨厌在张李两家中,李家所继续的身分表征——被资助的、依附别人的、没有自我的……”
“家仆。”李想颔首。
他摇摇头,无言。就算他否认这个说法一万遍,她照旧这么认定也没用,所以就不说了。
“你想要成为不须要被资助的人、你想要独立、想要和张家彻底切割、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感受自己找回了身为人的尊严与自信。所以,你,李想,告诉自己,这一生的梦想就是这些,你将为它们而起劲。”
“是个怪名字吧?”她眨眨眼,以为眼睛潮潮的,水气好重,所以垂下头,想要将上涌的激越情绪给默默眨掉。
“是,比李灯慧这名字更怪。”他将她搂进怀中,没看她的脸,知道她现在不会希望被任何人望见。
“呿!”她唾他。
“小慧,我不会让你忏悔选我的。我不会成为阳赫,可是我会成为最好的张品曜。我知道当你决议跟我完婚,就体现放弃了你恒久以来所追求的目的,但我不会歉仄,我只会起劲让你不忏悔。”
“也不算放弃,我以后照旧会赚钱买挂号在自己名下的屋子,我照旧能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工具。现在,也不外是多了个你,你是我的,我名下的所有物只有更多,没有淘汰。”她抬高下巴宣告,要他搞清楚状况。
“是!你说的对!”他只能坚定的颔首,体现对她这番讲话的拥戴。
怎么有人可以在一本正经的同时又欠扁成这样?李想瞪他。瞪着瞪着,也只有笑了。
“吃些工具吧,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他帮她挟了些好入口的菜到她的盘子里。然后把无锡排骨这种她很爱、啃起来却会弄糊唇妆的美食给叉来自己盘中,将骨头挑掉,仔细切割成适口巨细,才放到她的盘子里。
李想享受着张品曜的服务,照旧忍不住问道:
“那时,你怎么发现站在你身边的是姒水?”
“尚有什么好问的?”张品曜看了她一眼,“就算她穿着你的衣服、学着你的说话口吻,简直像是真正的你,但我就是知道她不是你。当她启齿说第一句话,我就更确定了。”
“她说了什么?”对于一个月前那场莫名其妙的试炼,虽然只历时了一天,但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辈子。
“她其时启齿对我说:‘品曜,我要吃上次你买的铜锣烧,现在就要吃。’”
李想低声“啊”了下。
张品曜笑道:
“你这辈子从来没有对我启齿说出‘你要’什么,我就知道她不是你。虽然她将你那种纵然不得理也不饶人的口吻,学了个十成十,但姒水不知道,你这辈子最痛恨向别人启齿要工具。”以前他要送她工具,还得想种种理由,最后了局都是他被她气个半死。
“可是你照旧带她去买铜锣烧了不是吗?”怪声怪调。
“因为我把她当成你的妹妹。而且我希望满足了她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之后,看在我招待她台中一日游的份上,乖乖回家去吧。你跟姒水算是朋侪,她也不是个坏人,我不能让她怨恨你,那样,你会不开心。”他轻抚她。
“她最后是自己愿意回去的?”李想最好奇的是这一点。
“嗯。她说,她喜欢这里,但这里没有她可以驻足的地方,所以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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