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七

这几天把我忙死了，我就是长八只手也忙不外来。明天，就是明天，一埋就算毬了。爸啊，儿子给你办的事情，在这村里也不是差的，好酒好烟可劲上。饭菜也是顶好的，我专门请了县上的厨子。那晚上，二能人也说好了，就叫他当总管，不要他村长狗日的。你格老子能，似乎老子离了你就活不了，你看老子能活得了不。爸，我这差不多是最高等次的，在咱们村我这是办的最排场的，他候二老子的殁下最多也就这么个。吹手，我也订了两班，轮流着吹，一天一下也不停。吹的震天动地价响，让所有的人都听听，看看咱路家的实力，谁也不尿。

一大早，二能人就来了，资助的人也早早价就来了。做饭的做饭，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热闹死人了，红火热闹，我就是长八只手也忙不外来。

我说："娄叔，来了啊！您看怎么样，您给部署。"

他说："没什么好部署的，就是让各人吃好喝好，做工具多做些，宁教长也不教短。"

我说："好的，我看已经差不多了，预计差不多。"

他说："憨娃娃，这可不敢预计。要是咱们把这事情中间给弄烂包了叫人家笑话了。"

我晓得了，我怎么能叫烂包。埋的是我爸，我晓得了，我能叫我爸丢人了。笑话，人家，不就是村长、候二等人么。没事，二能人，你就放心，我做的准备可富足了。我能叫烂包了，不想想，我这几天忙的，长八只手也顾不上，能叫烂包了？没事，放放心心的当好你的总管，要什么工具你就招呼。

我说："没事，您老放心。烂包不了。"

他问："你杀了几个猪？"

我说："两个，只长不短，放心。"

他问："你杀了几只羊？"

我说："四只，只长不短，放心。"

他问："几多条烟？"

我说："一百条，只长不短，放心。"

他问："几多箱酒？"

我说："八十箱，只长不短，放心。"

太阳来了，各人就差不多都来了。都来赶事情，吃这顿饭，放下几十块钱吃一顿八碗。往日的塌墙烂院，冷冷清清的，现在热闹，人头涌动，坐下等着吃。这有些不像是在埋人了，倒像是庆祝什么。我也不明确，中国的习俗怎么这样，显着是死人了，伤心还来不及，怎么还要请大伙来用饭喝酒，这样还怕不热闹，爽性请来吹手吹上，增加热闹的气氛。你说说，显着是死人了，现在还要这样大吃大喝，做什么了么。庆祝什么？是庆祝人死了？照旧要各人晓得一小我私家永远的消失了？唉，搞不懂，祖上传下来的规则，老先人的规则，难改。谁改谁就是犯上作乱，看你们哪个龟孙子敢改？

村长来了，你大能人尚有脸来。我都没要你当总管，你就没感受？为什么不要你当总管？你就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吗？还嘻嘻哈哈的来了，你嘻嘻哈哈什么了？你说你笑什么？怎么这么没脸，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什么？

他说："哎呀，二能人能行了？当总管了，不错？"

二能人看看大能人，可以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场景。大能人，二能人，都是能人。原来今天是大能人的主场，现在让二能人占了，看着自己的对头，是特别眼红。大能人没有眼红，面面上没有，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想的，不晓得有何等的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不死心不甘。不外，两人看起来好淡定，都嘻嘻哈哈的，你说你们嘻嘻哈哈什么，显着是生气了，还要嘻嘻哈哈，憋死你们。

二能人说："不行，没你大能人能行，你不是大能人么？"

他说："大能人，大顶什么，还不是让老二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