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风云突变（二）（1/2）

这雨整整下了一夜，晓鸥不仅心悸，还耳鸣。

可能是一向干燥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的湿润了，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有点不适应了吧。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模模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天明晰，雨终于停了。

打开窗户，空气特此外新鲜，晓鸥忍不住打起了冷颤，冬天是真的快来了。

这一场雨，洗去了秋的浮尘，秋的凄凉。富贵殷实事后，总归是要履历一段平庸的，这个冬天会是来年春天蓬勃的希望吗？

寄人篱下的她，没有谁人自信可以肯定。

就在这时，敲门声想起来了。欧阳成笑呵呵的叫着晓鸥和乐乐，说是以后天天早上要早起一个小时去跑步。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精神好了，身体才气感受到阳光的味道，身体快乐了，才气以为生活实在是很美妙的一件事之类的。

乐乐一听，立马不赖床了，迫切火燎的喊着妈妈给他穿衣服。对新鲜的提议，他总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反抗力，往往会精神百倍地加入。

跑完步，欧阳成硬拉着晓鸥回了出租屋，拿回了留在那里的所有工具。听说他们不住了，房东匹俦俩一直目送着他们脱离，租住的这段时间，房东太太没少看护晓鸥。她们匹俦膝下一直无子女，对孩子的盼愿是普通人无法明确的。对乐乐是视如己出，有什么好吃的也是紧着给他吃。这一走他们匹俦自然是有些舍不得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有空的时候带乐乐来玩。

就在他们把所有的工具收拾妥当的时候，晓鸥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的响个不停。内容都一样，让她一听就傻眼了，她没想到事情会生长成这样的田地。

原来昨天的忙乱不是没有理由的，她照旧伤害到了一位苦命的老太太，这是她最不想看到，也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欧阳成看到晓鸥煞白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他同时也预感应了这一段优美的生活也许真要竣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欧阳成皱着眉头问道。

“他——奶奶，昨晚去逝了。”晓鸥面无人色、哽咽着说道。

“你？是不是想回去了？照旧？”欧阳成犹豫着问道。

“嗯，总得送她一程！她是想乐乐了。”晓鸥流着无声的眼泪说道。“这几年，我们没吵过架，也没生过气。这一次，她该恨死我了。是我把乐乐偷偷带走了。”

“事已至此，你节哀，想开点。我送你回去，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你放心，我就送你到你家路口。”欧阳成叹息着说。“这个家你随时都可以回，那间屋子会一直为你留着。记着，你是我——妹”

晓鸥回到院子的时候，楼底下已经搭好了灵棚，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她所熟悉的。

看到晓鸥回来了，何彬一家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操办着丧事。收拾着老太太的工具，晓鸥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套新衣服，那是老太太给孙子买的。

最后的时刻，老太太最想念的人肯定是孙子了！遗憾的是，不行原谅的是，晓鸥剥夺了她这个简朴的愿望。

送走了老太太，家里越发的冷清了，何彬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老太太在弥留的时刻他一样不在身边，而是在麻将桌上。

养儿防老！惋惜，一个临终的老人，在最后的时刻，最想念的人都不在身边，她该是何等的孤苦与无助，何等的恐惧与绝望！

“你走了，妈就病了。她想乐乐，担忧你们吃欠好。每次用饭的时候，她就叹息，敦促我把你们找回来。你回来了，她却走了！再也看不到乐乐了。”何彬哽咽着说。“昨天中午的时候，老太太还在念叨，你都走了二十天了，不知道乐乐是胖了照旧瘦了。”

“对不起，都是我欠好。我该打个电话回来的。”看着何彬惆怅的样子晓鸥照旧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说道。

“别再走了，好欠好？妈都不在了，你的气也该消了。”何彬期盼的看着晓鸥说道。

“可以，但得分房睡。你一间，我和儿子一间。有些事没那么容易忘记。”晓鸥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

“行，只要你不走，什么都行。”何彬说道。

日子再次归于平庸，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它稳定的律动。何彬在母亲去世这件事上可能是真的受了攻击了，整个冬天他都没有出去打麻将了，而是早早地回来，开着电视玩着手机。

偶然的时候也会和乐乐一起玩一会，不是他嫌烦，就是乐乐嫌他做的欠好。频频三番之后，何彬总会生机，吼着乐乐说“找你妈玩去，别再烦我”。逐步地，乐乐也不再缠着他玩这玩那了。

晓鸥回来只是以为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再折腾了，她也不想与欧阳成有太多的接触，那样对欧阳成太不公正！分居以后的日子简朴而有纪律。接送孩子是她最重要的事，两小我私家早早的吃晚饭，在外面玩一会儿，给孩子讲故事、睡觉。何彬要是按点回来碰上饭了，晓鸥也不阻止他吃，要是没碰上，他是自己做照旧外面解决。晓鸥一概不管。

早先，何彬以为晓鸥不闻不问，他的日子过得还挺美的。逐步地又以为这样的生活没什么意思了，有事没事的就会找茬打骂。

何彬终究照旧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说老太太是晓鸥害死的，说她要是不带走乐乐，说不定老太太就不会这么快就走了之类的。

争吵一旦开始就会没完没了，鸡毛蒜皮的事也会引起猛烈的争吵。一打骂就会冷战好长时间，同在一个屋檐下，相互都当对方是空气，视而不见，屋里异常的冷清

晓鸥已经习惯了何彬的无理取闹和居心找茬。只是可怜了乐乐，每次要面临怙恃无止尽的争吵，尚有一惊一乍的听着父亲急躁的摔工具的声音。

晓鸥以为在这种频仍争吵的情况里，她也在一天快似一天地老去。心如死灰，除了乐乐的哭声，任何工具似乎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只是欧阳成的影子照旧会时不时的泛起在她的脑海里，面临这种生活，欧阳成给她的是另一个极端，祥和的像是天堂般的感受。

逐步地，她也是很少想起欧阳成了，那究竟是一场梦，是梦就会醒的。现在，她的眼里除了泛白的阳光，就是对着春天灰闷闷的天空发呆，然后在每个放学的时间段去接乐乐。她只剩时间可以肆无忌惮地铺张了，她以为在世就是白昼和黑夜的交替，就是清醒与迷糊之间的转换。

那天，她送乐乐上幼儿园返回的途中，遇到了欧阳成，他二话不说就拉着她上了车。“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欧阳成生气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