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家（1/2）

出租车走走停停，一路颠簸。晓鸥实在忍受不了这天旋地转的眩晕，五脏六腑的移位。她知道，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措施就是假寐，很快她就会进入那半梦半醒的状态，晕车之感也会随着消失，这一招是屡试不爽。

昏昏沉沉的，原本一个来小时的路，由于堵车，两个小时后才抵家门口。取下行李，她吃力地扛着就上了楼。母亲不停地诉苦她“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这么大一个包，自己就扛上来了”。

晓鸥笑着说了句不重。就洗漱去了，这是她的习惯。

晓鸥虽说是农村长大的，在农村那会儿家里极其缺水，自然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就在她上高三那年，父亲把多病的母亲接到了城里，他们在这里才算有了真正的家。

来到这个都市后一切就逐步改变了。刚来时是出于欣喜，会时不时地洗漱。水龙头一拧就有透亮的水哗哗地往外流，极其利便不说，这里的水尚有股淡淡的甜味。老家用水还得用扁担挂着俩水桶去挑，窖里集的雨水总有股淡淡的怪味。

回家用清亮清亮的水洗漱一番是极其舒畅的享受，没多久晓鸥就养成习惯了。每次外出，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换上家居服，通体舒坦，惬意。

就在晓鸥收拾自己的当下，母亲已经帮她整理好了行李，被套床单也已经进了洗衣机。

看着母亲忙绿的身影，晓鸥的心里涌起万般感伤，自己长这么大，一切都是母亲操劳的，许多时候自己还没来得急收拾，母亲就已经为她做好了。自己都二十好几了，母亲还把她当孩子一样照料。

晓鸥禁不住想，也许孩子就是母亲的生命，用那句盛行的广告语来例如就是“他好我也好”。孩子好，母亲就好。这种情感其是其时的晓鸥可以参透的。

这两年他们都不在身边，母亲似乎一下就苍老了。母亲眷眷的爱怜，母亲浓浓的思恋，母亲深深的疲劳，恐怕真是无人能解。

天下母亲的爱，总是那么的极重，又是那么的轻飘，重到你无法感受，轻到你总是忽略。只是没人知道，每次远行时，身后那道担忧的眼光是何等的无助，何等的破碎。

看到母亲后晓鸥的神游就没有段，基础没注意母亲什么时候已经变戏法一样的，端来了一盘子晓鸥最爱吃的香菇肉馅的包子。母亲慈祥的盯着她狼吞虎咽，嘴里不停的叨叨，“慢点吃，别噎着，咋就和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啊”。

晓鸥想或许是这种痛爱太浓、太甚，使得晓鸥老以为自己照旧个孩子，那年岁也只是个虚无的数字，只是个她生命里的幻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