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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雨故人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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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喽罗颇知江湖事,见暗器手段厉害,大惊道:“这是双喜燕子,她是红粉麒麟言二娘!”

众人听了“红粉麒鳞”四字,登时恐惧作声,似乎言二娘是三头六臂的怪物,众人惊啼声中,夹着蒋门神急急逃走。那言二娘的几名弟兄不愿放过,手提棍棒,一路上前追打,一时大街上惨叫连连,不少喽罗就地头破血流。

言二娘不去剖析他们,她蹲下身来,低头朝秦仲海背后刺花看去,喃喃隧道:“这刺花真与龙头年迈的一模一样,这人到底是谁?”她翻转秦仲海的身于,陡地见到他高鼻阔口的一张脸,言二娘全身一震,颤声道:“是……是你……”

秦仲海紧闭双目,满脸鲜血,已是昏厥不醒,基础答不上半个字儿。

那女子正是言二娘、自怒苍山毁败后,她便带着弟兄四处流亡,一年前她行刺银川公主不成,与其时衔命护驾的秦仲海大打脱手,两人鏖战一场,言二娘大北亏输,心灰意冷之余,竟在怒苍山顶自杀,却又蒙强敌秦仲海脱手解救,是以两人曾有一面之缘。当年小兔子哈不二、铁牛欧阳勇、金毛龟陶清等人给秦仲海捉住了,却又给银川公王释放,此际早从天山返回中原,没想却在此见到了秦仲海。

哈不二等人毒打无赖,大叫痛快,眼看流氓远走,便各自走回,待见了秦仲海的面目,众人都是为之一惊。哈不二茫然不解,奇道:“这家伙不是朝廷鹰爪么?他武功高强,怎会酿成这幅品行?”

言二娘自也不知内情,她望着秦仲海,忽尔想起两人在怒苍山顶接骨的往事,忍下住脸上一阵羞红,伸手掩住了胸脯。哈不二看她脸色晕红,不由愣道:“大姊怎么了?给黑风掌扫中了么?”

言二娘娇咳一声,脸色却更显得羞红。一旁陶清心思细腻,见大姊脸色有异,料知定有心事,忙圆场道:“别说这些了。这人当年放过咱们性命,算是有些恩义,先把他带回去吧!”众人允许一声,“铁牛”欧阳勇身形高峻,当下便由他背起秦仲海,一同回客栈去了。

秦仲海身子本虚,又中了那蒋门神的黑风掌,回到客栈后,只是昏睡不醒,言二娘怕他伤势加重,连夜找了医生过来治伤。那医生见秦仲海**上身,双肩破损穿孔之处清晰可见,禁不住大吃一惊,道:“他琵琶骨被穿,这是什么人干的?”

言二娘未曾察看伤势,待细看了秦仲海的肩头,也是赫然一惊,颤声道:“真的被穿了……这……这是怎么搞得?”那医生是个醒觉的,见她不知内情,倒也未便多问,自管将秦仲海肋骨断处扶正,架上了木板,不敢多置一词。言二娘一旁守着,低声问道:“他的伤严重么?”

那医生叹了口吻,道:“这人肋骨折断、左腿齐膝被斩,过几日都能愈合,贫困的是肩上的伤处,他琵琶骨被穿,终身使不出气力,怕要成为废人了。言三娘惊道:“废人?你……你是说……”那医生面带恻隐,道:“恕在下见识浅薄,这种外伤我无能为力。”

眼看言二娘茫然张嘴,那医生自也不敢多说,他见秦仲海身上伤势怪异,十之**是朝廷钦犯,那医生深怕惹祸上身,当下开了几服药方,便尔急遽离去。

那医生走后,言二娘独守榻边,她望着秦仲海昏厥不醒的面目,心道:“这人已往专替朝廷服务,可身上又有那幅刺青……真是希奇了。”想起那日自己在怒苍山上吊自杀,若非秦仲海脱手相救,自己早巳死于横死,事隔年余,二人再次相见,没想到是这个局势。言二娘轻叹一声,心道:“他武功高强,心地也算可以,想不到却成了这容貌,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却说秦仲海昏睡不醒,身子更是转动不得,眼看便要活生生饿死,哪知天外飞来好事,竟有汤汁自行流入嘴中,只是秦仲海这人不识好歹,虽在昏厥间,仍是极焉挑嘴,遇上鲜肉汤,咂咂嘴,多吞两口,遇上苦药,呸地一声,全数喷出嘴去。睡梦间尚有人过来擦抹身体,恰似在为自己换药,

秦仲海给纤纤素手一摸,只觉舒坦之至,非但忘了身上种种凄凉,更常无端发出淫笑。

这日天气严寒,炕上温暖,秦仲海身上盖着棉被,自管呼呼大睡,正睡得舒爽,突然有人抚摸自己胸口,秦仲海给摸了一阵,已觉身在仙境,突然问,又闻到鼻端飘来的一阵淡淡幽香。所谓饱暖思淫欲,秦仲海陡闻香气,心中登起淫念,他睁开了眼,只见一张红扑扑的粉脸,正往自己胸口探视。

天外飞来玉人,秦仲海自是又惊又喜,他搞不清自己身在那里,脑中只妙想天开:“老子不是在给蒋门神毒打么?怎会突然冒出一名女子?啊!是了,定是蒋门神的老娘知道儿子不肖,特来给老子谢罪了?”

秦仲海心中狂喜,眼见那女子仍在抚摸不休,当下一把往胸前抱去,大笑道:“蒋老母!别摸我了!换老子来效劳啦!”随着凑出大嘴,便往那女子面颊吻去。

猛听一声尖叫,那女子将秦仲海一把推开,大喝道:“疯子!”秦仲海给这么一推,立时撞上照壁,胸口断骨移位,煞是疼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那女子气急松弛,怒道:“无耻轻薄!活该疼死你!”秦仲海抚胸喘息,心道:“好凶暴的老母,无怪会生出蒋门神这般下流的儿子。”他咒骂几声,抬头去看那女子,只见眼前的玉人三十明年年岁,容貌三分煞气、七分艳丽,正是当年与自己大打脱手的言二娘。秦仲海大吃一惊,双手连摇,颤声道:“你不是言二娘么?什么时候酿成蒋大妈的?”

言二娘听他满嘴胡言乱语,忍下住震怒欲狂,喝道:“蒋你个大头鬼!乱说八道什么?若不是本女侠脱手救人,你早给人活活打死了,还能在这里作怪?”

秦仲海啊地一声,道:“是你救了我?”言二娘点了颔首,道:“一报还一报,当年你救我性命,我也还你一次膏泽,以后咱们两不相欠。秦仲海听她提起往事,禁不住尴尬一笑,他望着自己的断腿,叹道:“说得好,正是一报还一报……只是未免来得太快了些……”

秦仲海此言满是凄凉无奈,自有无限感伤,但言二娘性子直爽,乍听之下,又怎知其中的弦外之音?当下只嗯了一声,道:“我记得你姓秦,似乎叫什么……什么海来着的……”

秦仲海听她支支吾吾,把自己名字叫得歪七扭八,忍下住咳了一声,接口道:“仲海。”

言二娘点了颔首,道:“对,秦仲海,似乎就是这名字。”她说着话,脸色突然一红,竟有些扭扭捏捏,实在她对秦仲海影象深刻,怎会记不得他的姓名?只是自己身为女子,若将人家的名字牢记在心,难免惹人讪笑,便只能套问姓名遮掩了。

言二娘低头片晌,又问道:“那时你不是公主的侍卫么?怎么沦完工这个样子?”秦仲海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不是公主的侍卫。”秦仲海最后一个职务乃是虎林军统领,官至四品带刀,品秩比锦衣卫统领还大,若要说身世分,定会吓言二娘一跳。只是他一向不喜卖弄身分,况且此时流亡江湖,往昔便有天大的泉源,眼下也只是个笑话,当下便不多提已往的事迹。

言二娘微微颔首:心道:“他与咱们龙头年迈同姓,背上又有那幅剌青,说不定有什么渊源。

且让我来探一探。”她沉吟片晌,又问道:“你背上刺花哪来的?”

一提背上刺花,立时勾起秦仲海的心事,他想起刘敬,又想到未曾碰面的父亲,心下一酸,便只微微苦笑,并不回话。

言二娘见他眉宇间满是愁苦,登时留上了神,轻声道:“我识得一小我私家,他背上也有一幅刺花,与你的一模一样,秦将军,你这刺花到底打哪来的?能否跟我说?”

秦仲海与她不外道上相逢,虽不到素昧一生的田地,却也没甚友爱,如何能明说实情,他心下愁苦,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装了一张笑脸,随口胡扯道:“唉……不瞒你吧,这刺花是我几个月前刺上的,足足花了三万两银子,说来真是贵啊……”

言二娘将信将疑,道:“你可别诓我,谁给你剌的,带我去瞧瞧。”

秦仲海见她秀眉微撇,恰似信了自己的鬼话,料知她是个老实人,他天生最是作怪,想起有乐子可搞,更是装得千般为难,叹道:“不能说啊,我允许过人家的。”言二娘嗔道:“不外是个刺花师傅,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能杀了他么?你快快告诉我,这花是谁刺的?”

秦仲海叹道:“好吧,既然救命恩人要问,我也不能不招啦。那地方叫宜花院,是一位姓言的婊…女人给刺上的,唉……也不知她还认不认得我……”

言二娘心下一愣,想道:“姓言的表女人?怎么剌花师傅是个女的,居然也姓言?”想着想,忽地震怒,一掌便往秦仲海头上打去,啐骂道:“贫嘴!还敢戏要我!”

秦仲海脑门给她打了一记,登时哀哀告饶,言二娘呸了一声,骂道:“你再不说实话,我便把你丢回大街上,活该饿死你!秦仲海见言二娘老实,三言两语一激,便给逗得团团转,他心下甚觉有趣,顺口挖苦道:“你要舍得,自管丢吧!”

言二娘听他满口轻薄言语,忍不住又羞又气,正想将他扔出房间,眼角一瞄,又瞧见了秦仲海的断腿,刚刚醒起眼前这人早成残废,若非天生豁达已极,怎能与自己这般说笑?

她望着秦仲海,暗生同情之意,只是脸上不能露出恻隐,省得被他多占自制。当下娇哼一声,道:“不说就算了。只是你既然是个朝廷命官,又有谁能下这等重手,把你害成……害得那么惨?”

秦仲海嘿嘿干笑,摇头道:“朝廷的事还不就那一套,你要给人斗垮了,便成了丧家之犬,路边的野狗,有谁打不得?嘿嘿,这等难看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言二娘叹了口吻,道:“朝廷这帮人最最恶毒不外,那时你啊……还拼着老命劝我归降,要真听了你的话啊,保证下场比你还惨,早成了乱葬冈的死尸啦!面说着说,想起朝廷看待自己一家的恶毒,心头越感生气,只在咒骂不休,看来对满朝文武真个是憎恶万分。

秦仲海知道言二娘丈夫失踪,兄长阵亡,全为官府所害,难免对朝廷中人憎恨敌视,只是事已至此,便算骂得口干舌燥,也不外白费唇舌而已。秦仲海轻叹一声,坐直了身子,左右审察自己身处的房间,他见窗边放着几株盆栽,房里流香暗飘,茶几摆着琉璃烛台,火光映出,恰似灯笼一般。

秦仲海见房中部署得颇为雅致,不禁心下一奇,打断了言二娘的咒骂,问道:“这儿挺漂亮的,是你的内室么?”

言二娘露出一抹微笑,道:“这是我开的店。你住的是间上房。”秦仲海张大了嘴,惊道:“你开的店?岂非你找到老公了?”

言二娘听得此言,却幽幽叹了口吻,道:“二年来,我走遍大江南北,仍旧找不到良人的下落……唉……过了这许多年,我也逐步想通了,兄弟们年岁越来越大,总不成一直这样流离下去。我思来想去,便想找个地方落脚,日后带着他们做些小买卖,也好让他们娶妻生子,安身立命。”

秦仲海左右探看客房,笑道:“看你这屋子部署得清洁别致,未来保证鸿猷大展,生意兴隆,我看你这老板娘马上要蓬勃啦!”言三娘脸上一红,似乎有些腼腆,说道:“你别笑我了,我这个料子只会杀人打架,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会抛头露面,出来做这些营生?”

秦仲海笑道:“这营生有啥欠好?不偷不抢的,那里输人了?看你那几个弟兄又是酒保、又是大厨,个个都是厉害角色,你这般部署,那可是替他们找了好出路,他们都该庆幸有你这好大姊哪!”言二娘噗嗤一笑,道:“你这张嘴真甜,尽逗人开心。”

秦仲海听她夸赞自己,登时哈哈大笑,言二娘见他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尽在自己身上游来移去,想起那日山上接骨的情事,心下大羞,伸手遮住了身子。

秦仲海见她原来英风爽飒,却忽地露出小女子的羞态,想来她非但天性老实,还该是个十分娇嫩的女人。秦仲海微微沉吟,想道:“这女人外冷内热,实在生性很是温柔。看她这块料子,定是靠着武功匠子硬,否则怎能当人家的大姊?”当下脱口便问:“二娘,你是么妹身世,对差池?”言二娘啊了一声,颔首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告诉过你么?”

秦仲海哈哈一笑,随口扯道:“那倒没有,我恰巧会相命,一看你的眉毛,便知你是个小么女了。”

言二娘与他相处时日不长,还没见识秦仲海信口雌黄的本事,听了这话,只是将信将疑。实在秦仲海那里明确相命了,只是看言二娘举止气质较常女为娇,猜知她是么妹身世,果真给他一举中的了。秦仲海笑道:“你要是不信,一会儿把生辰八字给我,我帮你起个卦,包你趋吉避凶、财源广进,你谢我都来不及哪。”

言二娘做了个鬼脸,取笑道:“听你夸口的,你要这么厉害,又怎会弄成残废?”

秦仲海原本与她说笑,心情甚是快活,恰似自己身体重新完好,又变回谁人自在逍遥的将军,此时猛听了“残废”两宇,霎时如同当头棒喝,一时脸色恁煞苍白,望来极为吓人。

言二娘心下愧疚,知道自己无意问刺伤了他,歉然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你快别惆怅了。好欠好?”言二娘是个直性人,却不知自己这般直言慰藉,难免真把秦仲海看成了可怜人,反而更着形迹,非但宽慰不了人家,反而让他越发无奈。

果真秦仲海听了这话,心中更感酸楚,但他究竟饱履历练,轻易不露真性,当下下动声色,强笑道:“谁惆怅啦?你可别胡乱编排呀!我明确说了吧,老子秦仲海身体虽残,心却不残,照样生动泼地转坏主意,你要小看我,当心给我害了!再听了,老子双手虽残,嘴却不残,一样启齿骂人祖宗娘亲,十八代中绝不少个半代!这叫做体残嘴不残,懂了么?”说着说,竟然仰头大笑起来,容貌甚是自得。

言二娘见秦仲海脸上挂着笑容,但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凄苦,她看在眼里,心下更觉不忍了,她知道自己谈锋不佳,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慰藉,叹息一声,道:“别说这些了。我去拿些吃的来。”

当下替他拢了拢被,转身走出房门。

秦仲海看着她苗条的背影,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扑飕飕地落了下来,当年他与言二娘晤面时,自己照旧个武功高强的游击将军,谁知现下却成了躺在病榻上的废人。他不愿人前失态,便把眼泪擦在棉被上,擦了几下,恐怕留下痕迹,索性连鼻涕一起擤了上去,省得给人发现自己掉泪。

过不多时,言二娘瑞了碗稀饭进来,正要送上,忽地惊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在棉被上擤鼻涕?”秦仲海呸了一声,讪讪隧道:“什么鼻涕?我还尿床呢!快把吃的端来,爷爷饿啦!”言二娘原本对他极是同情,待见了无赖容貌,也不禁微感生气,她摇了摇头,把稀饭递了过

去,没好气隧道:“你身子不利便,要不要我帮你?”

秦仲海伸手接过,笑道:“不外吃个稀饭,有啥大不了的?”他手端饭碗,哪知手上实在无力,连连哆嗦之下,热汤从碗里泼出,只溅得满手都是。

秦仲海见自己如此不济,心下如同刀割,只是强笑道:“他妈的!这鬼稀饭怎这般烫手?你扶我起来,我上桌去吃。”言二娘微微摇头,伸手接过饭碗,柔声道:“你好好躺着,我来喂你吧。”

秦仲海呸了一声,拂然道:“我堂堂一条铁汉,要你喂什么?”说着硬要起来。

言二娘不去理他,迳在碗里舀了一匙稀饭,送到秦仲海口边,腻声道:“来,张开嘴,吃了吧。”秦仲海尴尬一笑,道:“别闹了,真当我是三岁婴孩吗?”

言二娘笑了笑,凑上睑去,与秦仲海相隔咫尺,柔声道:“别要逞强,乖乖把嘴张了。嗯?”

看她神态温婉,真把秦仲海当成幼儿来看了,秦仲海是个刀头舔血的狂徒,此时身受女子细心照拂,那是前所未有之事,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可笑,连番敦促之下,也未便拂逆她的盛情,只得依言张嘴,那稀饭含在嘴里,温温热热的,却说不出什么滋味。

言二娘微笑道:“好吃么?”秦仲海做了个鬼脸,只想说几句笑话挖苦,哪知一时之间,心中突生异感,感受像是怪怪的,不仅说不出半句话来,连那口稀饭也是难以下咽。

言二娘却未察觉异状,她又舀了一匙,低下头去,轻轻在汤匙上吹了几口,柔声道:“来,再吃一口吧。”她把汤匙送到秦仲海嘴边,满面温柔地看着他。秦仲海痴痴望着言二娘,霎时心中酸苦,眼眶竟尔红了,当下急遽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言二娘微觉希奇,道:“你别难为情,快来吃吧!”

秦仲海把脸朝向照壁,嘶哑着嗓子,低声道:“谢谢你,我已经吃饱了。劳烦你帮我雇辆车,我有些急事,一会儿赶着走。”言二娘心下惊讶,惊道:“你……你重伤未愈,外头又是天寒地冻的,你想去那里?”

秦仲海面向壁板,却是一言不发。

言二娘摇了摇头,霎时放下饭碗,伸手出去,硬把秦仲海的脸面转向自己,凤眼低垂,只在注视病榻上倔强的男子。

秦仲海避开了她的眼光,神情竟有些张皇。

言二娘神色郑重,摇头道:“你的性命是我救的,你便得乖乖听我的话。我现下要你用饭,你便快吃,那里都禁绝去。”她不容秦仲海分说,取起汤匙,一瓢瓢送入他的口中,每当汤汁溅出,言二娘便取脱手巾,替他擦拭嘴角。

出道以来,何尝如此狼狈?秦仲海被言二娘一口接一口喂着,想要转头逃避,却又抗拒不了人家的温情,他口含稀饭,想起日后便要这般过活,一时心酸难忍,残废以来的种种痛苦全数发作,伤心、无奈、绝望,同时撞入心坎……

秦仲海闭紧双眼,他知道眼泪便要垂下。他用尽全身内力,拼死不让泪水渗出,但他内息荡然无存,眼角哪还听半点付托?

终于,眼眶一红,腮边滚下了泪水。那威风的大老虎终于哭了,竟在外人眼前坠下虎之泪。

先前秦仲海谈笑风生,装得没事人似的,此时终于垂下泪来,言二娘看在眼里,心下也甚惆怅,她不知该如何慰藉,只得握住秦仲海的大手,低声道:“别哭了,就把这儿看成自己家,专心养伤,好么?”她叹息良久,伸手帮秦仲海擦去了泪水,默默收拾碗瓢,转身离客。

言二娘走了出去,房里只剩秦仲海孤身一人。

在这清静祥和的乍后,秦仲海张大了一双眼,怔怔望着窗外。他没有气力移启航子,他唯一能做的,只剩紧咬自己的嘴唇。

废了,残了,那里也去不了。他妈的,你还能咬吧?

咬……咬到破,咬到裂,咬到渗出鲜血……

血水混着眼泪,徐徐流入嘴中,秦仲海舔了舔,只觉那滋味好生甜美,竟比酒水还要醇……

“哈哈!哈哈!”他就这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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