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1/2)
那声皇兄,喊得严尽欢怔怔呆住。
黄兄?差池差池,夏侯不姓黄,这个可能性直接剔除。
瞧眼前两人熟稔的容貌……皇……皇兄?
“圣上为我母妃做的事,我知道,谢谢你。”夏侯武威并未敌视亲弟,他与他,生于皇家,皆有身不由己之处。当年恩恩怨怨,淡得犹如清风,他母妃是对的,平平顺顺的人生,使他没受恼恨而扭曲心灵,今日再见亲人,仍能满心欣慰。
“我母妃这些年已潜心向佛,她总说梦见夏太妃来向她索命……她被罪恶所折磨,希望皇兄你……”
“已往之事,别说了。”夏侯武威轻轻摇首,阻止他说下去。他的母妃即便死得冤,也不会去向春妃索命,她若如此怨怼,便不会不求他重返皇城,宁愿他只为平民黎民,他的母妃,在咽气同时,放下一切嗔痴怨,春妃梦见的,不外是潜在于她心田中的知己,关于那些恩怨,他并不想深究。“我现在很好,只有一个请求,收回成命,放过欢欢。”
“这是虽然!她是你的妻子,不就是我皇嫂吗?我怎可能夺皇兄所爱!”
“多谢。”
这即是夏侯武威的解决之道。一开始他就企图独自潜入皇城,与皇弟私下相商,他仍希望对严家众人瞒下他的皇子身分,不是不愿言明,只是多说无益,他早已与皇族无关。
怎知,照旧被严尽欢闹开了。
“请问,我可以发问吗?”一旁的严尽欢终于回神,听够两人间的对话,惊讶大过于疑惑,两人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开始听见夏侯武威视她如妻,说今生今世只有她一人,心里感动得七零八落,险些要扑上夏侯武威的身,亲他亲个够本,但他与天子后面攀谈的那些,又将她的感动扑杀光光。
“皇嫂请。”皇上嘴脸瞬间敬重起来。
她指指夏侯武威,又指指皇上:“兄弟?”
“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皇上用力颔首。
“假名?”她直视夏侯武威。
“假名。”他坦诚。
“真名是?”继续瞪他。
“李采祐。”良久没用的名和姓,自己说来都生疏无此。
“很好。”她笑了,咬牙:“李采祐,你死定了。”
骗她!
竟然连名字都骗她!
夏侯武威这四个字,前头数过来,再从后头数回去,没有一个是真的!
“闻人,我们走。”‘甩头走人的怒娃,拽住闻人沧浪往外头走。
“皇兄,皇嫂她……”看起来挺生气的。
“哄哄就没事了。”
哄?他那位自小就老成肃穆的兄长也会骗人?
“我走了。当个好天子。”夏侯武威拍拍他的肩。
“皇兄!以后……尚有时机再晤面吗?”
“上严家寺库,我们一块儿品茗。记得微服出巡。”
夏侯武威回以浅笑,嘴里虽说“哄哄就没事。”一心仍惦念严尽欢的怒火,恨不得飞驰到她身边,把关于他过往的故事全盘托出。
她会原谅他,他知道,因为她的心太软,他的故事,或许还会换得她晶莹泪珠数颗,然后,她会抱著他,跟他说,皇城那种鬼地方,死都不让你再回去。
现在真的以为她好单纯,单纯爱著他、单纯表达著喜与怒。
看待她时,不用太费心思去讨好她,更别玩啥迂回,她做得对,直夸她便行,她会好乐好乐,像个娃儿一样咯咯发笑,她做得差池,房门关起来,直言纠正,也会换来她低头认错——前提是,在众人眼前,定要维护她的当家体面,否则她恼羞成怒,他的日子就惆怅了。
天子没有留他,浅笑目送他离去。人活著,以后还怕见不著面吗?
活著,就有希望呀。
能亲眼见到兄长安好,更能见到他心有所属,数年来的忸怩总算稍稍淡化,真心诚意祝福著两人。
夏侯武威并不需要奋力疾驰才气追上闻人沧浪。
论轻功,闻人沧浪胜出他许多,他与弟弟几句话的时间,足以让闻人沧浪驰过几里,然而他刚脱离皇城,便在某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望见闻人沧浪及严尽欢。
闻人沧浪僵直站著,严尽欢抱肚蹲著,吐得淅沥哗啦。
“怎么了?”夏侯武威急急而至,对闻人沧浪怒目相向:“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她对我做了什么?!”一字一字,从闻人沧浪牙缝硬挤而出:“她吐了我一身!”
“你背著她使出轻功时应该更注意一些!”当她是麻布袋,将她甩过来又晃已往的吗?
闻人沧浪被指控得一把火也跟著烧上来:“我未曾听过有人因为轻功疾驰而晕眩想吐。”骑马会晕,正常坐轿子会晕、正常!被人背在背上会晕,见鬼了!
“有些人是要细心呵护的,你不知道吗?”他抱严尽欢来时就不会害她吐逆,怎么闻人沧浪背地回去时她就吐成这样?结论,是技术问题!是有心无心的问题!
夏侯武威啐声,不再理他,连忙探视严尽欢的情况,闻人沧浪心高气傲,也老大不爽先掉头走人。吃力不讨好就是在说他!被严尽欢吆喝支使来服务,最后又沾染一身腥和吐逆物,倒楣透顶!
“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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