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你是来拜寿的。”
“妳也是。”谷流风伸手捧着晕眩的脑壳从床上坐起来。
“不是。”如果不是为了无忧子,她基础不会来。
“我头疼。”他果真照旧不胜酒力啊,眼光扫过地上的空酒坛,心里开始叹气。为什么她喝这么多却还这么头脑清楚?
“五大掌门让你更头疼吧。”她不无讥笑的说。
他却笑了起来,“忘秋,我喜欢妳说这话的口吻。”
真无聊!忘伙懒得再理他。
“你盖过的被子很香,不知道我们这算不算同床共枕?”他闻了闻被褥上她的味道,重新倒了下去。
忘秋再次有拍死某人的激动。这男子为什么总是要挑战她的忍耐度?
“我在妳床上睡了一宿,妳岂非就一夜没睡?”谷流风终于发现这个问题。
她没有跟男子同床共枕的习惯!忘秋有些恨恨地灌下一口酒。
“酒果真不是个好工具,这头就像要裂开一样。”
忘秋的眼光落在窗外,几丝悲悼闪过眸底。是呀,酒是不太好,可是,有时候却只有酒才气让人忘记更大的痛苦。
“哎哟……”
她转头就见谷流风狼狈地摔在床下,眉头皱得可以打结,嘴唇因疼痛微微哆嗦,心中一紧,脚下意识地朝他走去。
“怎么了?”问话的同时伸手去扶他。
他抓住她的手,抬头望入她清澈的眼波中,声音略显降低沙哑,甚至透出一抹愧疚来,“事情总要解决的……”
心头掠过不祥,她来不及抽身而退,人便软软地倒入他怀中。
“谷流风——”显着有过教训,却为何总是会忘了提防这男子。
纵然有着宿醉的不适,但温香软玉抱满怀,谷流风心神一荡,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映,在她红润的樱唇印上一吻。
忘秋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战略。
他将她放在床上,先将自己外衫除去,又扯松了中衣,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忘秋微微蹙眉,已经明确他要干吗,于是说:“很笨的措施。”
他笑了笑,伸手解开她的束发方巾,让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而下,然后犹豫了片晌,除去她的外袍扔到床下。
“有时候越笨的法子就越有效。”
“他们如果不来呢?”
他伸手把玩着她的一簇长发,嘴畔的笑有些飘怱,“那我也不亏损。”纵然明知她是天上的星,他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摘,哪怕只是片晌的温存,他也不想错过。
忘秋决议不再启齿,爽性闭目养神。
要她配合他演这场戏,她是绝不会允许的,所以智慧如谷流风就只能用强迫的手段逼她配合。
眼前散落一地的空酒坛,酒气缭绕在屋内,加上床前相迭的衣物,姿态暧昧、相拥而眠的两小我私家……所有的一切一目了然。
所以跑来的易彩萍黯然转身,南宫春燕愤然甩袖而去。
酒后**,一个放之天下皆准的铁律,就算同样身为男子也不行制止。
至少江湖上的听说是这样的,谷流风跟忘秋令郎把酒言欢,最终导致酒醉铸成大错,几多鄙薄、几多哀怨,都无法更改天下第一神医好男色的事实。
知道内幕的不愿出头澄清,不知道内幕的就被江湖传言误导。
然而无论江湖传言如何,始终无法影响到事件中的两小我私家。
一个淡定,一个随性,却同样无视旁人的眼光而活得坦然且洒脱。
***bbs.fmx.***bbs.fmx.***bbs.fmx.***
“南宫山庄很漂亮。”
对于谷流风的说法忘秋不置一词,继续坐在房顶上看云起云落。
“妳似乎有长住的企图。”
“欠好吗?”
不是欠好,就是以为这内里有什么名堂,而且是她不希望他知道的,这让他几多有些郁闷。
“妳似乎很喜欢待在屋顶上。”
“……”
“妳似乎一点儿不在意别人对妳的误解。”
“相互。”
谷流风无力的望天吁气。每一次跟她谈天的效果都是这样让人无奈,她似乎推行默然沉静是金这句话。
“我以为妳会对我脱手的。”这让他惊讶,那天恢复自由的她除了慢条斯理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外,甚至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给他。
忘秋摇晃着手中的酒坛,悠然一笑,“你不是我,猜不到我的想法很正常。”
谷流风呆呆地看着她脸上那抹徐徐绽放的笑靥,淡而雅,浅而美,如空谷幽兰,如池中莲,如夜中昙。
侧睑看到他痴迷的心情,忘秋睑上的笑容扩散开来,令人眼花。
那一刻谷流风知道自己再也逃不脱,为了这样的笑颜,让他赴汤蹈火都可以。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见妳笑。”
她笑着转过头,继续去看天边幻化的云。
“妳似乎很开心?”照他看来是开心得不得了,纵然他可能是谁人让她以为可笑的原因,他也依旧忍不住雀跃。
“笨蛋。”这两个字险些是含在她嘴里的,以至于就算坐在她身旁的某小我私家竖直耳朵也没有听清楚。
“谷年迈,谷年迈……”下面突然响起南宫春燕清脆的声音。
忘秋依旧在笑,不外,现在却带了几丝不容错认的幸灾乐祸。
谷流风也不知道自己打哪来的勇气,伸手就在她漂亮的脸上拧了一把,然后笑着跳下屋顶,再不跑他怕有人的怒火会狂烧起来。
可他不知道的是,独自坐在屋顶上的忘秋伸手捂住自己被拧的面颊,脸上眼里只有满溢的笑意。
风把院子里的人语清楚地送上屋顶。
“南宫女人,有事吗?”
“我看你带的换洗衣物不多,就趁着自己有空帮你缝了件,你试试看。”那声
音透着少女的羞怯。
“不用了。”这是某人婉拒的声音。
“可是我已经缝好了,你照旧试试吧。”
“那给忘秋好了,她的身材跟我差不多。”
“他显着比谷年迈你要矮一些,再说这是我给谷年迈做的,凭什么要给他。”
谷流风似乎无话可说了,因为忘秋没听到他的回覆。
“谷年迈。”南宫春燕的声音里带着迟疑。
“怎么了?”
“他真的是女的?”虽然三哥告诉她了,可是她想从谷流风的嘴里获得证实,因为她不相信。
“嗯,”某人同样迟疑着,“这个问题我不能取代她回覆,妳可以自己问她。”
“她在屋顶上。”
然后忘秋就看到南宫春燕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回廊上,于是她禁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你居心误导她。”她很肯定。
谷流风看着从屋顶跳下的她,微笑,“谁叫她不愿亲自问妳。”
“我没义务回覆她。”
“所以妳也在误导他们。”
忘秋没认可也没否认,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屋子踱去。
于是,站在院子里的谷流风笑了起来。忘秋从来不向人解释,应该说是从来懒得向人解释,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不需要解释。
***bbs.fmx.***bbs.fmx.***bbs.fmx.***
云遮雾隐,无星无月的深夜,漆黑与寂静,随处透着未知的恐惧。
黑影轻车熟路地在屋脊上奔跑飞跃,险些与夜色融为一体。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条白色人影就那么理所虽然、悠闲自在地坐在他目的的屋顶上。
夜风中透出丝丝的寒意,让人竖起满身的寒毛。
“你终于来了。”
“妳在等人来?”
“我想差不多也该是时候了。”忘秋有些欣慰的叹气。
黑影默然无语,全神警备着。
“原来是想放她一条生路的,看来她自己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忘秋毫无征兆的脱手,只管是全神预防的黑衣人也吓了一跳。她的脱手实在太过刁钻,那基础就是常理无法想象的招式。
三招事后,黑衣人从房上翻腾落地,气绝。
“忘秋——”听到声响的谷流风跑到屋外。
忘秋从屋顶纵身跳下,白衣飘飘,脱尘超俗,基础不像是刚刚脱手毙敌的人。
“他是谁?”
“杀手。”
“妳知道他是谁派来的?”
“知道。”声音有些冷。那小我私家终于照旧决议斩草除根了,这一次她不会再客套。
“谁?”
她没应声,只是落在远处的眼光有些冷。
“这即是妳留在南宫山庄要等的谜底?”他猜是。
“对。”
“为什么?”
“事情总要有个了却,不管这件事过了几多年。”
她似乎想到什么伤心事,否则语气不会如此的感伤忧愁,于是谷流风无法再追问下去。
“妳要走了吗?”
“嗯。”
“一小我私家。”
“嗯。”
“为什么?”
“南宫不明会告诉你谜底的。”
自始至终她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望着那抹在夜色中消失的身影,谷流风很失落。为什么三少知道谜底,而他却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