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端（1/2）

秋风萧萧，草木枯黄。大地似被裹上金装。

果木前，夏兰愣住抬头，伸手摘下触手可及的红柳果。

果实如婴儿拳头般巨细，果皮还存留着青色尚未熟透，咬下一口，有些酸涩。几口咬光，酸涩也逐渐消失转为清甜。

因为这是野生的红柳果树，果实滋味远没有人为培育照料的香甜，而这个时候能让他望见找到，所以心情也显得愉悦。

人总会不知足，获得还想拥有更好，而夏兰现在很知足，因为他暂时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撩起衣摆，将摘下的果实放进裹起，他很慌忙，找到这颗果树已经破费了不少时间，他要快点回去，因为有人在等他，尚有他怀里的果实。

这片灌林很清静，偶然秋风吹过，听见的只有枝叶草木的飒飒声。

或许神经由敏，或许牵挂着什么，又或许在担忧着什么，夏兰只想快点脱离这里回到原点。

摘了约十多个红柳果他便急急遽返回，走得太赶，怀里的几个红柳果也悄悄掉落在地上，没有人体贴它，未来它会被鸟虫啄食，会逐步腐烂，最后化为这里土地的肥料。或许，它果核里的种子会意外生出芽儿，逐渐生长为另一颗果树。

许多时候人像这果实一样被有意无意扬弃，但人有思想，果实没有，人会恼怒，会伤心，也会像果实一样默然沉静。

夏兰突然感受到心悸，眼皮不自觉的跳动，他的脚步越来越急，阻碍的草木枝叶让他愈加急躁，甚至以为它们是在居心阻拦。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似乎是呼救，似乎有笑声，他以为这是幻听，当他用力拨开最后阻碍的枝叶，捧着衣摆里果实的手放了下来，因为那不是幻听。

沙赫派出的卡拉姆一队在夏兰摘果时便发现了丽莎萝娜，他们很兴奋，很愉悦，他们快马赶到，形成圈子围着她们大笑。

她们没跑掉，因为太过惊慌，马匹的缰绳在解开时也形成了死结，丽莎夫人用夏兰给的剑用力斩断缰绳时，卡拉姆已经困绕了她们。

萝娜在哭，在叫唤着爸爸，叫唤着妈妈，叫唤着夏兰，可是她身前只有丽莎夫人，她双手紧握着长剑因为恐惧哆嗦，剑尖不停摇摆指着围绕的奥萨苏生番。

卡拉姆他们下马，因为语言不通，丽莎听不懂他们相互说着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话，甚至肮脏。

丽莎夫人的剑只是一下就被上前的奥萨苏生番打飞，她没反映过来，一手粗拙强壮的双手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听见身后生番急促的喘息声，她闻到一股膻臭味，她奋力的挣扎反抗。

萝娜哭泣着用力拍打抱着母亲的生番，甚至小脑门一热就直接朝抱着母亲的那双手咬了下去，受到疼痛刺激的那位生番大叫一声，被咬着的那只手用力一甩直接将小萝娜甩飞出去。

或许咬得太紧，被甩飞出的小萝娜满嘴鲜血，因为她的几颗牙齿被崩飞了，丽莎夫人挣扎着，叫唤着女儿的名字，可是她没挣脱出去，上前的一个生番用力撕扯掉丽莎夫人的衣裙，换来的是她越发尖锐的啼声。

小萝娜想站起来，可是她站不起，她不知所措，一双小手拍打着地面，她只能高声哭泣喊着妈妈，因为她救不了妈妈。

一个生番走上前提起小萝娜，像是拎着的猫崽，萝娜手脚没有章法的乱打着，一个大手“啪”的一声打在萝娜的小脸，她挣扎的手脚无力垂了下来，面颊一处迅速红肿，被按在地上受辱的丽莎夫人看到这一幕后挣扎哭喊得更厉害，但她转动不得，柔弱的身体被生番死死按着，她只有声音。

没有生番去阻止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因为她的喊叫更让他们兴奋。

拎着小萝娜的生番将她丢在马匹上，这是他的战利品，他舍不得杀，所以打晕了这烦人的小工具，但这小工具未来会是一个上好的女奴，或许还能换三十只羊。

夏兰看着眼前不远一幕，脑壳空缺，他不明确，为什么只是找个食物的时间一切就变了，为什么？他开始忏悔，如果自己没有寻找食物，忍受一下，休息片晌就走的话那么一切也会纷歧样。

可是没有如果，所以眼前的悲剧有些不真实的发生了。

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什么。

而夏兰现在回神，他有些失去理智，他开始奔跑向前，他心里只想杀光他们。

轮流享受着丽莎夫人.的生番已经发现突然泛起的夏兰，可是他们有些舍不得谁人滋味，而在夏兰冲上来的时候，几个不宁愿宁愿的奥萨苏生番提起武器，他们决议迅速杀掉他继续自己的快活。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夏兰，他没有武器，要想杀死他们必须要有武器，他望见了远处插在地上的那把长剑，那是他的剑。

他想要拿到它，可是朝他过来的奥萨苏生番不想给他这个时机。石斧，钉锤，短矛，攻击没有先后，但它们的目的都是杀死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