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君（2/2）

罗生目光微凝，认真地看了玉佩两眼。

他师傅跟他说过，偶尔会发生修士死后残魂附到生前遗物上传承其道的事，没想今天竟让他给遇见了。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来历吗？”

“这……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缕残魂，绝大部分的记忆我都失去了，我只记得我是一个药师。活在人族与妖族大战的时期，隐约间还记得我好像在这世上留下了一份宝藏……”

“真的假的？”

罗生一脸的怀疑，人与妖的大战已经结束几百年了，怎么会有什么残魂留到现在。

“当然，只是它所在的地方我已经忘了。”

“呃，这不跟没说一样？”

“听我说，那宝藏对我很重要，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行动不便，如果你能陪着我找到它的话，我就把东西分点给你。”

“那东西很厉害？”

“岂止是厉害，我保证它的价值超过了迄今为止你所见到的全部事物。”

听了这话，罗生有了几分兴趣，他倒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好，成交！”

罗生与“老君”达成了约定，反正残魂离不开寄宿的物体，他也不怕老君坑他。

但比起虚无缥缈的宝藏，他还是对“老君”本身更感兴趣……

……

在很久以前，这世界还充满灾难与痛苦的时候，人族在妖族的侵袭下挣扎求生。无数的人为了人族的延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其中，有这样两个人，在他们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之前，进行了这么一番对话……

剑客：“你说这场仗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药师：“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我能看到人族胜利的那一天。”

剑客：“会不会，太遥远了？”

药师：“……谁知道呢。”

剑客：“不过，虽然看起来很遥远，但它总会结束，说不定还会终结在我们两个人手上。”

药师：“哈哈，怎么会，我一个药师能做什么？”

剑客：“别这么说，仔细想一想，总能想出来的。”

药师：“……想不出来，那你呢？你决定要做什么？”

剑客：“我？对于我来说，我这个人别无选择地来到这个令人失望的世界，所以我不想之后的人诞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面临同等的失望。所以，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药师：“很难实现，但你有这份心思还是比我厉害多了。”

剑客：“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每个人的选择虽然不同，但我们的命都是同样的份量……对了，你听过人死后会变成星辰的传说吗？”

药师：“哦，那个啊。嗨，我听过一个更厉害的，我给你说……”

……

很多年后，当年的两个少年都有了各自的成就。

虽然许久都没联系，但他们都没有忘记还有对方这么个朋友。

但让药师没想到的是，再听到剑客的消息时会是对方的死讯。

那天，药师竟久违地恍惚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他早已找到了自己的信念……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药师回到了丹炉旁，看着熊熊烈焰将丹炉包裹，感受着传来的光和热，眼中光比平时更亮，生存所带来的压力与苦难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火光驱散。

“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

他抬起头望向星空，眼神中带着些许落寞。

“不过，比起死后化作星辰指引活着的人，我还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做些有意义的事。”

他将目光收回，手伸向丹炉。他问着自己：“我这个药师能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笑了……不是像往常一样为了维系所谓的体面，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地笑了。

“我啊，能留下一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