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寂寞影相伴（2/2）

“不伤害他？你只在意他的安危，你有想过他的快乐吗？”雪颜质问。“他还那么，就要承受孤单，你不正在伤害他吗？”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男子避而不答，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低下头，眼中映出了凄凉，像是被触到了痛处。“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我很抱歉。”

“你既然视他胜过自己的性命，还有比和陪伴他更重要的事吗？”见他眼里露出些许歉意，雪颜继续追问，想要给晨讨回来一点应有的亲情，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男子抬起头看着雪颜，欲言又止，良久都没有回答。

看得出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不做又无法言。

雪颜叹息，转身向大门走去，男子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离开。

“姐姐，你要走了吗？”晨推开偏殿的门，追了出来，不舍的拉住雪颜的衣袖。

雪颜俯身，抚着晨的脸，不知道该些什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男子，欲言又止。

“姐姐，我知道你是妖，但是你不会伤害我的，所以我并不害怕你。”晨知道雪颜在迟疑什么，连忙。“姐姐你要常来看我，好不好？”

“我……”面对这样一个的期望，雪颜却无法满足他，晨有些失落。

雪颜仔细看着他没有眼神的眼睛，轻声问。“晨，你是生目盲吗？”

晨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五岁的时候……。”

“不许！”男子厉声打断了晨的话。

晨吓的一颤，不敢话，嘟着嘴忍着眼泪，委屈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吓坏了。

雪颜忙抱住晨，连连抚慰。“不要怕，没事的。”晨在雪颜的怀里低声抽泣，年幼目盲或许是他永恒的痛。

雪颜摸摸晨的头，柔声安慰。“不要难过，既然不是生目盲就还挽回的余地，姐姐让你复明好不好？”

“复明？”听到这个词，两个人皆是一怔。

雪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一个人类的孩子这般怜惜，竟脱口出了自己都还没有把握的事情，何况就算是真的能让他复明，也是有违命的，因为人类来到世间正是为了赎去前世的罪孽，若是擅自改变他的命运，会折损自身修为，害人害己，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雪颜多想让他看看这个世界。

“就凭你？一只妖！”看出雪颜脸上的犹豫，一丝讥讽浮上了男子的嘴角。

“我即是妖，自然有你们人类不知道的本事。”雪颜反驳道，她不想解释她曾经是界的医仙，即使出来，他们也会认为这是梦话。

晨反应过来却笑了。“没关系，我知道姐姐是在安慰我，还是谢谢你，雪颜姐姐。”他的笑容中尽是无奈与坦然，这么的一个孩子，正是顽皮的年纪，究竟是经历过什么，竟会这么懂事。

“你放心吧，姐姐到做到。”雪颜把他抱在怀里，眼神坚定的。

晨抱紧雪颜。“我从没离开过这里，真的很想看一看，这院子是否还是五岁时的模样。”

雪颜看了看四周，历经风雨，这宅子里一片破败，早已没有往日的风光。

“总之，姐姐会让你复明的！”雪颜暗下决心，损失一点修为又怎么，她的一点修为，能让一个孩子看清世界，这很值得。

把晨送回偏殿，男子送雪颜出来。“你真的能让他复明吗？”虽然是妖物，但是雪颜清雅脱俗，性善良，看起来确实与人们认为的妖类有所差别。

“万事万物，都有其运行规律，人世间的病痛折磨，只要不是与生俱来的，总会有办法。”

男子停下脚步，默不作声。

整个世界是一片黑暗的孩子，需要的正是有人能陪伴在他身边，安抚他那颗不安的心，而不是伴着一盏孤灯，独守到明。

这不是他可以承受的，人生苦短，与其费尽心机去追求身外之物，不如更珍惜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身影。

“有时间多陪陪他吧。”雪颜淡淡道，转身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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