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冯栩的来历（2/2）

“那大人窥探到了什么？”既然已经开口，冯栩也不再装深沉，单刀直入地问道。

“自然是你的经历。”吴青云顿了顿道：“令妹出事之时，你应该还在边军中任职，等你听到消息赶回家中，试图查清此事，却发现遇到的阻力超乎想象。”

“你很快意识到，凭你的官阶根本无法为你妹妹伸冤，更别提找回她。于是你想出人头地，想升官，去哪？最好的选择自然是玄都。”

“于是乎，你绞尽脑汁，耗尽心血，走遍了关系，终于成功调进了玄都。但结果是，在玄都混迹多年，你却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混吃等死足以，但要复仇，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讽刺的是，你在京兆尹府拼命破案，没有得到升迁，却反而让你的仇人看上了你的才能。你曾经抗拒过，但根本没用，要么死，要么跟他们合作。你想复仇，你就得活着，你没得选。”

“于是乎，你想着不如潜藏在他们当中，暗中搜集罪证，反而有揭发他们的可能。可结果，更令你绝望了，这么多年，搜集的罪证早已足够，却无一家府衙肯帮你。”

“你心中愤懑，却无计可施，正当此时，玄都观案发，你碰上了我。更重要的是，你在配合我探案的过程中，慢慢发现似乎又另一股势力正在推动着案情前进，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是裕王，这与你不谋而合，你终于看到了希望。”

“于是你明面上仍然为裕王效力，暗地里却想法设法地将各种信息透露给我。我说得可对？”

“对，对极了，尤其是我的生平，几乎像是站在我身边旁观了我的一生。”冯栩闭上了双眼，似在回忆。“我真的很想知道，大人是如何洞悉这一切的？”

“一半靠翻查你的户籍底档，一半靠猜。”吴青云说了一句等于没说的话。

“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暗中帮助你的那股力量是谁吗？”

“不知道。”冯栩果断地摇了摇头：“只知道对方很强大，而且目标也很确定，就是冲着裕王来的。”

吴青云看着冯栩，眼神复杂：

“冯栩，我们在你府上，不，甚至都不能称为府第，应该说是陋室。我都不敢相信，朝廷的五品官员，会住这种地方。在你陋室的墙壁夹层中，我们找到了很多赃银，我查阅了裕王府中往来的账目，裕王给你的银子，你是一两都没花啊。”

“他那些脏银子，里面就有卖我小妹得来的，我怎么花？”冯栩的声音接近痛嚎。

“冯栩，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你的毅力也让人钦佩，但人情可宥，法理难容，你这些年终究是犯下了不少罪行，该有的惩戒你逃不掉。”

“好在你也是边军出身，捱得住苦难，去了边关军前好好效劳，或有重头再来的一日。”

“什么？我不用死？”冯栩猛地睁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吴青云却没有答话，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出去，吴青云出门的刹那，正好与两名刑部的官员擦肩而过，似乎他们早就等候在门外一般。

“案犯冯栩，身为朝廷命官，屡犯律法，罪在不赦，但念该员有可恕者，且及时悔悟，助力擒贼。故，依大玄律，判处如下，案犯冯栩，杖责八十，发配边军。”

听着身后的宣读声，吴青云的脚步渐渐放快，这便是他求郡主保住的两人中的一个，有郡主的照拂，冯栩当没有性命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