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固有一死（1/2）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并不是亲生姐弟。

他们是重组家庭，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因为不靠谱的父亲和母亲，两人只能依靠彼此，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也就如真正的亲生姐弟那般密不可分…… 不，甚至更好。

当伏黑惠把羽生穗理带回家，并且在一系列解释之后，伏黑津美纪热烈的欢迎了羽生穗理的到来。

快要到饭点，伏黑惠自觉地去厨房洗菜了。

小姑娘温温柔柔地给她端来了一叠苹果，有些腼腆、又有些低落地说：“这个新年，我还以为又是我和小惠一起过了……”

她的眼神黯淡一瞬，“至于爸爸妈妈，估计是不会回来过新年的……”

在和伏黑惠回来的路上，羽生穗理已经了解过了伏黑家的情况。在许多的家庭之中，可以惨成这样的也算是独树一帜。

他们母亲好歹还会隔上几个月回家一次，留下一些钱，再去不负责任地过着自由的生活。她至少还被霓虹世俗的法律规劝，勉强坚持着尽一些抚养的义务。

但是伏黑甚尔……

羽生面上微笑，心里却在惊奇：抛却极致的武力值，单论品行，伏黑甚尔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她有些怜悯，伸出手摸了一把伏黑津美纪的头发，用上了之前的话术：“不要伤心，你换个角度想，甚尔君只是死了，又不是他不想回来。”

伏黑津美纪手上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女孩艰难地消化了一下羽生穗理的话蕴含的信息量，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她甚至顾不得掉在地上的东西，只一只手捂住嘴喃喃自语：“爸爸他……死了？”

很显然，“死亡”的话题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似乎是太过深沉的东西。

不过羽生想的是，就算他们现在不习惯，半年之后也总要习惯的。

“是的，我亲眼所见。”

羽生穗理应的毫不犹豫，她回答的倒也没错。

——亲眼在死神专用手册上看见也是亲眼嘛，她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难不成还能是做梦？

伏黑姐弟俩这一次如此热情地招待了她，羽生想了想，为了在安慰他们的同时不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还昧着良心搜肠刮肚地找一些好话。

“津美纪，你知道海那边的华国有句话怎么说的吗？”

羽生穗理咳嗽两声，一下子就用这这句话吸引了伏黑津美纪的注意。

该说不说，伏黑津美纪可真是够善良的。

她抬眼的时候，羽生敏锐地注意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睛。

——所以说，即便是人渣父亲，伏黑津美纪也会为对方的死难过啊。

小姑娘愣愣地问她：“什么？”

“华国有句话说的好啊，人固有一死，你看，早晚都要面对的东西，就算甚尔君活到老死，那还不是得死吗？”

她没说的是，后面还有一句：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伏黑甚尔就是那根鸿毛。

“而且死亡可不是灵魂的终点，就算到了彼岸，甚尔君那个样子也没人、啊不是……鬼敢欺负的，而且就算他变成鬼了，只要他愿意，你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呢。”

这后面的话就有点抽象了。

伏黑津美纪被那句“就算他变成鬼了，只要他愿意，你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给震了一下。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伏黑甚尔那张脸。

颓废、低迷，要是在家就瘫在沙发上看赌马，兴致上来就拿着家里的钱去赌，然后输个精光。

而这样的人，死了之后的亡灵都还要回家找他们的话……

“难道是……担心小惠？”

“不。”羽生摇头，“我觉得或许是还想拿钱去赌马。”

伏黑津美纪突然顿住了。

仔细思索一番后她才惊觉……好像、也许、大概、说不定……真的是这样？

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下眼睑，伏黑津美纪心中那点因为乍然得知父亲离世而涌起的悲伤瞬间就淡了。

她吸了吸鼻子，虽然脸上的表情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但是现在已经心如止水了：“谢谢你的安慰，羽生姐姐。”

羽生微笑。

——这不就有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