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下班以后我没有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在能回家的情况下夜不归宿，九点钟的时候我还留在季然的病房，娜也在，她显着是不放心我和季然接触，所以一直守着妹妹不愿走。

气氛有些尴尬，三小我私家都没说话的意思，病房里一片寂静。直到我的电话响起——是嫣打来的，问我在那里，什么时候回家。我说今天值班，不回去了。她在另一头沉吟了一下，才说，知道了。

苏晴还没下班，中间来了病房两次，她似乎也看出来有点闷，从休息室带了几本杂志过来。季然一脸若无其事，只是在娜转身或者不注意的时候会盯着我的脸看，眼神里有点揶揄，又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热忱。那种心情让我怀疑她真的喜欢上我了。对于这个透着精怪的女孩，我说不出的痛惜，只管知道了她是娜的妹妹，照理说我应该恼恨她才对——如果不是她，可能我的嫣就不会堕入谁人经心构筑的圈套！可我又没有理由去责怪她，究竟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现在正彷徨在生死的边缘。

也许我应该使用她。我默默地想。操控娜能让事情迅速的简朴化，至少，可以保证嫣不会再次接触佟！甚至，我还可以使用她去抨击佟，给他更极重的攻击。可我真的在乎这些吗？为了尊严去实施抨击，对我究竟有几多意义？就像一盘经心烘制的蛋糕被老鼠偷吃过了，纵然你将那只老鼠碎尸万段斩成肉泥，蛋糕仍旧照旧被糟蹋了！更让人担忧的是：因为这样的诱因，这盘不舍得扬弃的蛋糕会因为变质不停招来更多苍蝇蟑螂……

又过了一会儿，苏晴在门口叫，摆着手示意我出去。等我出了病房，一把扯住我往走廊止境走，直到确认离病房足够远了，才低声问：「你不是早下班了？怎么还不走？」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今晚没想回去，企图睡这儿。」

她背靠墙壁微垂着头，眼睛却向上检察我的脸色，也没有劝我回去的意思，只是伸手抻直了我衣服上的皱褶，那样子，就像一个妻子看待丈夫般自然。沉吟了一下，生动了面目对我说：「一小我私家呆在医院，无聊吧？你也是，干嘛非要在那房里？岂非没望见人家姐姐的脸色？」

她那种嗔怪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掩饰，完全是那种最亲密的情侣之间才有的说话方式。听得我心里一阵温暖，犹豫了下，想着要不要把和娜的事情对她说。

还没等我启齿，苏晴已经先说话了：「既然你不回去，那我有件事要请你资助了。」

拉过我的手将一串钥匙放进了我的掌心，接着说：「你先去我宿舍等着我，十二点我下班，到时候再和你说。」

不容我有体现，转身先走了。

去她的宿舍。意味着可能被人看到，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关系可能被圈外人知道。不外我发现自己基础不在意这些，如果真能帮到她，纵然真的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也没什么恐怖的。原本就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我敢认可。

苏晴回来的时候我正靠在椅子上看电视，半睡半醒着。她一边把手里的工具往矮几上摆一边不满地问：「你怎么不上床去睡会儿？是怕我回来趁你睡觉吃了你啊？」

虽然是玩笑的口吻，却透着一种自怨自艾的情绪。我赶忙已往帮她腾空桌子，讪讪地说了句：「没有没有，我是睡不着，你可千万别多想。」

苏晴看了我一眼，笑起来：「别那么紧张，我随口说说的，不外就算你把我真当成洪水猛兽来提防，那我也不生气，因为我真有吃你的心呢。」

她带回来的是从夜摊上买的小菜，一碟鱿鱼丝，一碟海蜇，一份泥螺十几串烧烤另加三鲜汤。苏晴很自然地脱了衣服，直到脱得剩下小巧的内裤和胸罩，细长挺拔的腰身，光洁亮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烁出感人心魄的光晕。她径直走向浴室，边走边随意地说：「柜子里有红酒，你去先开了，玻璃杯在第三格内里，我今天特别想喝酒，待会你好好陪我喝几杯……哦！忘了跟你说，季然的化验陈诉出来了——情况看起来很不错，没有恶化的迹象……」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人已经进了浴室，声音也被一起关了进去。

但门是虚掩着的，磨砂玻璃上映着绰约的身影，连弯身脱亵服的行动也一览无遗。她对我完全没有设防的意思，就像是我早已经和她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许多年，亲密到了无须避忌。

酒的颜色艳丽血红，晃动之后在玻璃杯壁上留下一圈儿淡淡的弧连，苏晴坐在床边，洗完澡只穿了件肥大的t恤，下摆将将遮住臀部，她翘着腿，姿势优美舒雅，超短的上衣让两条腿更显得纤长诱惑，玻璃蓝的拖鞋挂在**的足尖上轻轻摇晃，似乎随时都市掉下来一样。我仍旧让自己窝在椅子里，将腿伸到了矮几下面，心不在焉地轻晃着手中的杯子，等苏晴说明她的意图。

苏晴似乎没意识到这点，她不慌不忙地小口抿着酒，似乎品尝的不是杯中的酒，而是我们现在正悄悄流淌的时间。

也许她在酝酿说话，我想。不用急，横竖今晚有的是时间，纵然我现在回到宿舍，也纷歧定能睡着。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了几下门，声音很轻，敲过门也没有说话，让人感受那敲门是一种试探，很没底气。

我疑惑地望了望苏晴，这么晚了，尚有谁会来串门？如果来的是医院里的女同事，那我难免会有几分尴尬——在一个关系错综庞大的单元里，谣言的流传和杀伤力谁也不能低估，人们对于传言的疑神疑鬼和无限放大，经常会把一件简朴之极的事情变得艰涩难明。

「帮我开一下门，看谁来了……」

苏晴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去拿了酒瓶去倒酒。她没有体现出一点好奇，很清静的样子。

一打开门，就望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面目，三十几岁的男子，矮胖的身材，正眼巴巴地站在那里。他望见我被惊了一跳，猛地向退却了一步，脸上的心情瞬间变换着，张皇、尴尬、讶异、然后是恍然，最后酿成了略带敌意的岑寂。我也呆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子我是见过的，也是在这里，谁人时候他刚从苏晴房间出来，正巧碰上了我。苏晴依稀和我说过，他姓谢。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