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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主持晚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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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咱不说这个了。您说说您在南京八大剧场演戏的事儿吧。”

“其实是偶而为之,是闹着玩的。”

“别逗了。闹着玩就敢到南京市八大剧场去演,要是正儿八经地演,还不演遍全世界!”洛雁很是不以为然。

“那年,我又被调到工会画宣传画,画完了准备回车间,工会主席把我留住,他说,马上要到年底了,工会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上级要求今年要大搞群众文化活动,组织群众文艺演出,再像往年那样,请两个戏班子来唱戏就不行了,你就留下来帮忙组织一场晚会吧。我说我没组织过。他说,你是个艺术家,这点小事儿算什么,没组织过,组织一次不就组织过了吗?他竟封我为艺术家了,太夸大其词了,其实他这是给我戴高帽子,赶鸭子上架!”

“歌舞演出你也行啊?组织一场晚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洛雁是担心张工搞砸了。

“我怕的不是技术上的事儿,也不是艺术上的事儿,我怕的是人事上的事儿!我怕各个车间、科室的主任、书记不买我的账。我算干啥的?既不是工会干事,又不是工会委员,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在车间下放改造的小技术员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去组织新年晚会哪?既然接下了,那就干吧!

“还是先从我下放劳动的车间开始吧。我硬着头皮上了车间办公室的楼梯。自从下放劳动开始,我就没敢登过这个楼,我离开岗位半步,长得白白的班长便拿斜疤眼瞅我。

“当我毫不自信地说明来意以后,车间主任却十分热情地请我坐,喊人倒茶,说把那罆好茶拿来!并且让他身边的人快去把杨技术员找来;杨技术员,名叫杨坤,是上海华东化工学院毕业的,在学校里就是个文艺尖子;民族舞、古典舞、尤其是芭蕾舞跳得极好。车间主任问我,一个车间出几个节目,我说最少两个。他说,我们出四个,我们车间生产数第一,文娱也应该数第一,不能砸了牌子。一会儿小杨来了,他跟小杨说,杨技术员,你把你的搭档小芳找来,一起商量商量,出四个节目,质量要好,不得第一别来见我!又伸出手来,掐指一算,到元旦还有二十四天了。说,马上把人抽出来排练,班上人手不够,办公室的干部顶上!

“没想到,初战就这么顺利,他们硬是把我这个弼马温当成真神了。我又到其它车间走了走,他们都很热情,并没把我当外人,是我自己想多了。全厂转了一圈下来,一共收集了六十多个节目,就算五分钟演一个吧,也得演五个多小时。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刷掉谁,谁也不高兴。可是各个车间、科室还在要求追加节目。现在不是我求他们,而是他们求我了。我跟他们说:节目的质量一定要好,到时候要审查的,质量不过关,刷掉了可别怪我。他们说那不怪你,怪我们自己。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他们怎么就那么信实我呢?我再一想,我虽然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都认识我呀。我站在三层楼高的脚手架上画宣传画的时候,上下班的人群都向我行注目礼,都在抬头仰视着我。能画这么大画的人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拿把大刷子,左涂又抹地,一会儿一个人像就出来了。咱们厂子恐怕再没有第二个这样的能人了。别说全厂,就是全市怕也找不着第二个了。我把自己看成一个不务正业的人,被人踢来踢去都不愿意要的人,将来在哪里立足都不知道的废人。可是群众、职工,包括绝大多数的干部们都不是这样看我,他们把我看成有才华的人,有能力的人,值得仰慕的人。所以当我到了他们的车间、科室,他们都觉得眼前一亮,原本显得狭小、晦暗的办公室,顿时蓬荜生辉!他们像看明星、看大腕似地在看我、在接待我。更没想到这个画画的小子,又在组织新年晚会了,这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干的活儿,厂里委派他来必定是个行家。再说,咱们厂这么多年都没搞过文艺演出了,每逢过年过节都是请些野台班子,唱些黄梅戏、沪剧、扬剧、锡剧、越剧什么的。布景、服装就像他们老掉牙的唱腔一样老。这回是咱们厂里自己主办文艺晚会了,咱们工人、干部好几年也没好好地乐呵乐呵了,这回还不好好组织组织、排练排练,怎么地也不能输给别的单位呀!

“于是,从第二天起,大礼堂里就开始敲锣打鼓、吹拉弹唱起来。来得早的,就占到好位置,舞台上、化妆间、候场的过道上、礼堂的前厅、楼上的放映间,到处都被人圈定了。演小品、相声、评书、三句半的人就找个犄角旮旯,或者观众席的长椅子上就对词、编句子了。

“晚饭以后更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我要到一处一处去解决问题,帮忙出点子,提建议,对于那些跳舞的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就叫他们去工会开个介绍信,去找省歌舞团、市歌舞团帮助排练,对于那些歌唱节目,就干脆到文化宫请人来指导。

“那时候,只要是工厂需要,没有一个文艺单位不买账、敢打回票的。为工农兵服务嘛,工农兵找上门来了,还能不理不睬吗?都是找最好的名角、台柱子出来指导排练,别叫人家看不起,说某某剧团就那水平,砸了自己的牌子。那时候剧团里也不分主角、配角,大家工资都一样,全国统一,谁也不多拿一分钱,戏剧学院毕业的,转正以后,也拿五十四元,比我还低一级。与其它行业不同的是演出有点儿补助费、误餐费。再有名的演员也没有摆架子、耍大牌的。反而是更加谦虚、谨慎。在思想上真是做到了共产主义标准。

“除了歌舞、说唱以外,还要有一场重头戏,压轴子。宣传科长,把忆苦会上徐大虎的发言稿递给我,叫我编个小话剧演演。徐大虎的发言我听过,确实感人。解放前,徐大虎的父亲叫日本人抓劳工抓走了,母亲也被日军轰炸给炸死了。剩下姐姐靠给人家缝补衣裳供养他和弟弟的生活。一天,弟弟在床上躺着直喊饿,徐大虎抓起衣服就往外走,姐姐问他干啥去,他说要到码头上看看有没有活儿干,姐姐说码头上日本鬼子正在抓劳工,危险!他说,危险也得去,总不能躺在床上等着饿死吧!这是第一场。

“第二场在一个桥上,桥头石墩子上刻着‘惠民河’三个字,这个剧名便叫‘惠民河边’。徐大虎下工回来,走到桥上,弟弟挎着一筐煤核跑上桥来,示给哥哥看,说今天捡了这么多煤核儿。大虎接过筐来,摸摸弟弟的头,弟弟突然发现地上有半块烂苹果,捡起来就要啃,大虎忙跑过去,一把抢下来,丢进观众席里,吓得观众急忙躲闪。他把观众席当成惠民河了,其实这是无道具表演,惹起观众一阵哄笑。一会儿,就听见飞机轰鸣,炸弹在爆炸,空袭警报声响起。徐大虎领着弟弟快跑,迎面上来几个日本鬼子,端着刺刀抵住,另外两个鬼子揪住徐大虎,徐大虎与鬼子搏斗,终因寡不敌众,被日本鬼子拖走,弟弟死拽住不放,大虎怕弟弟吃亏,喊他赶快放手,回去告诉姐姐赶快逃跑,日本鬼子进村了。

“第三场是徐大虎家门口,弟弟坐在门前剥豆,姐姐拿出一面五星红旗,插在门上,坐下来缝补衣裳,一面好像在等待什么。后台响起部队过路的声音,齐刷刷地唱着: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突然,徐大虎穿着军装跑上场来,姐姐和弟弟‘嚯’地声站起来,双方把对方望住,狂喜地跑到一起,抱到一起。(台下一片掌声),大幕徐徐落下。

“我把稿子写完,交给宣传科长看看,科长看了说好,简捷、明快,说明问题,我就说你能行嘛。能主持一场晚会的人,写个小话剧算个啥,就这么演!

“我为这个小话剧设计了三场布景,交给木工房精心制作,漆工打完底子,我亲自絵的景。就我一个是脱产的,所以什么都得管,灯光、布景、化妆、道具、编、导、演,什么都得干,幸亏我爱好广泛,若不然还真干不下来哪。……

“终于熬到元旦下午,一切算是准备就绪,晚上八点就要鸣锣开场了。

“下午四点,家属的孩子们就开始来占座位,把书包、帽子、鞋,扔在长椅子上,自己再躺下来,这一串十几个位置就算是他们家的啦。今天晚上,有他们家的哥哥姐姐上台演出,你说能不激动吗?为这事儿已经兴奋好几天了,今天终于盼到了,就是不吃饭也得把坐位占好。当然,他们也知道,一会儿家里就会把包子,饺子送来的。

“晚饭以后,演员们陆续走来开始化妆、换衣裳。服装都是到市文化宫租来的,为了选择好的、合适的,提前好几天就把服装租了来,认可多花点儿租金;像演话剧、相声、快板的衣服都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有的车间,还现到裁缝铺定做。这就像乡里头耍龙灯、跳秧歌、赶庙会一样,是件大事儿;这件事儿把全厂职工都轰动起来了,人们碰了面,无不谈论元旦晚会的事儿,看来今天晚上大礼堂非得爆棚不可。

“为了使晚会秩序井然,不出差错,我开始招兵买马、封官布阵了。我写了十几个红布条子,准备了一盒别针。首先是选了一个舞台监督,负责出场、退场、开幕、落幕,舞台上的一切行动听他指挥;第二名选的是后台主任,负责后台管理,催促演员候场;第三名选的是布景指挥,带领几个人负责撤景、上景;第四个是厂里的电工班长,领着几名电工,负责灯光的控制,打布景灯、打追光;还有的人主动要求拉大幕,维持台口秩序的,也都发个红布条带上,凡是带红布条的,都是今天晚上的绝对权威,一切人等,不管工人、干部、大人、小孩,厂里的领导,都要听从他们的安排。我当然就不用带红布条了,全厂哪个人不认识我,我就坐在侧幕条后边,专门负责节目的评比、打分,最后要评出一、二、三等来,由工会主席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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