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四十九】论门防的重要性（1/2）

当怒气冲冲的鱼凰一手揪着羽毛一手拽着张良，冲到卫庄面前打算和对方好好理论一下关于“如何培养属下尊重他人隐私权的自觉性”之类的问题时，迎面就撞上了面沉如水的某头领。

鱼凰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不自觉地往张良身侧靠了靠，神色略不安。张良有些好笑地看着转眼就从母老虎变成乖兔子的某人，上前一步，朝卫庄行了一礼：“卫兄，可是出了何事？”卫庄冷着一张脸：“子房，麻烦你以后注意点，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鬼谷里塞。”闻言，本来就有心理阴影的鱼凰小宇宙爆发：“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人？！到底谁才是乱七八糟的人？！你们流沙才应该注意一点，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别人身上放！”

卫庄的嘴角略抽了抽，扫了怨气冲天的某人一眼，转而问张良：“怎么回事？”眼中明显是“这丫头是吃火药了吗”的不满……张良略尴尬地轻咳一声，一边不动声色地拉住鱼凰绷紧的手腕，一边从鱼凰手中取过那根凤羽举给卫庄看：“这是刚才河……我和初儿在她身上发现的。”觉察到张良语气中的迟疑，卫庄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才偏头看向正从屋里走出来的白凤：“怎么回事？”

已经得到传讯的某凤若无其事地看了那根白羽一眼，对鱼凰不断丢过来的眼刀视若无睹，语气漫不经心：“什么怎么回事？”“少装蒜！”鱼凰咬牙，“你凭什么监视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个人隐私权？！”“不知道。”白凤回答得干脆利落童叟无欺，鱼凰一噎，一时接不上话，只能干瞪眼。

张良心里汗了一把——这件事虽然是白凤理亏，但是从鱼凰拉着他过来“讨公道”的时候起，张良就已经料到白凤不可能服软。只不过……某人的反应似乎强烈得有点出乎意料。

心念一转，张良面上依旧是微笑着，正打算开口缓和气氛，鱼凰忽然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地将手从他掌间抽出。

“你凭什么这么做？”鱼凰低下头，语气有别于之前的咄咄逼人，声音略低沉，显出几分萧索疲倦。张良听得一怔。紧接着，鱼凰短促地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缓缓地问：“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一句话意味莫名，张良心中突地一跳，皱眉，但没等他开口说什么，鱼凰已经干脆地转过身，大步走开，由始至终没让人看清她的表情。张良直觉不安，正想追上去，旁观了多时的卫庄却开口了：“子房，那个奚榣进了鬼谷禁地。”“什么？！”张良一惊，步子停在原地，眉毛倏然拧紧，“怎么回事？”“具体情况目前还不清楚，赤练已经去了。”卫庄说道，“我们觉察到禁地入口的阵法有变，赤练让谍翅带回了这个东西。”说完，他伸出手，掌心里正躺着一角浅青色的布料。

这东西，张良比卫庄熟悉得多。

“他……”张良神色复杂。

“还是先过去看看。”卫庄的眼神有些冷了，“到底是不是他自己走进去的，现在还不清楚。”

张良点了点头，卫庄正要动身，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脚步一顿，再次看向张良：“子房不如把那位河伯大人一起请过去吧。”言语间淡淡讥诮。张良微微一愣，继而想起了什么，缓缓勾唇，目光扫向旁边一言不发的白凤：“此事，不如请白凤兄辛苦一趟。”闻言，白凤眼神微闪。

“他？”卫庄看了白凤一眼，稍稍皱眉。张良淡淡地笑，不答，只是看着白凤，眼神颇为意味深长：“不知白凤兄意下如何？”

白凤没看他，嘴角略弯，语气轻慢：“好，我去。”

话音刚落，他足尖一点，两人只见到一道浅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便不见了踪影。

注意到白凤用上了比正常情况下快上了几分的步法，卫庄若有所思地看了张良一眼：“他在躲你。”用的是肯定句。张良微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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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无耻！无耻之极！”

鱼凰愤然摔门而入，死死地用后背抵着门板，后脑勺用力地磕在门上，眼睛里的酸胀顺其自然地就端不住了。

真是……好疼……

鱼凰仰头盯着天花板，但后脑勺传来的阵阵疼痛却没能让她压下心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恐惧、恐慌和无助感。

发现白羽的时候，看到白凤无所谓的态度的时候，鱼凰的怒火确实快烧到天上去了。过往十多年的生活让她受不了这种完全漠视人权漠视人格尊严的羞辱，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另一个并不亲密的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鱼凰只想抄起一块板砖砸对方一个双喜临门。

然而，在白凤用“不知道”噎回了她的质问的时候，在注意到卫庄乃至张良没什么变化的神情的时候，那股火气突然间就结了冰。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但卫庄和张良对白羽的功能不可能不清楚。换言之，他们都知道白凤做了什么。

但是，他们的语气神情，都在告诉鱼凰：这件事对他们而言，确实没什么。

鱼凰就是在那一刻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突然间切实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空。她再不是超脱于故事之外的看戏人，而是被丢进了现场、必须习惯并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才能生存的世外客。

也许……是因为她的反射弧确实太长了。

鱼凰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她的反应，真的，真的，太慢了。

几天前，自己是不是还在抱怨那些人对自己都是半真半假十句话有九句是试探而剩下一句还是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