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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第10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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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河毕恭毕敬地听着,回来对我们学舌。我们笑话他舍近求远。王一河还是高兴地笑着说“电脑的基本功和你们画的画是两码事,你们啊,彻底完了。”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冬天,阴沉而寒冷。电脑在我们的心目中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前途也是。王一河过早地背负了家庭的负担,日夜奔波,逐渐和我们少了共同语言。有时我们对埋头吃饭的他说“一河。”

“干吗?”

“你不是说电脑基本功是主要的吗?我们的素描基础好,转起来是不是更容易些?”

“不是。”

“那你原来不是说……”

“那是臧平禄说的,净瞎扯。”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九九八年了。一年的碌碌无为之后,我终于也对自己的前途担心了起来。家里凑了一笔钱给我买电脑,我却茫然不知从何下手,想到臧平禄,我晚上去问他。臧平禄愣了一下,对我说“买电脑吗?那没什么的,自己去配就可以了。”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是担心他们会不会骗我。”

“那不会的,” 臧平禄使劲地摇着头,“再说了,他们骗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心里更加地忐忑不安起来。第二天出去打电话,正好看见臧平禄。他笑着对我说“张舒涵,电脑的配置想好了吗?我倒是替你想了一个办法。”

我迟疑一下,连忙高兴起来“什么办法?”

“我有一个朋友,在举办大赛的时候摇奖摇到了一台苹果电脑,所以想把自己的电脑卖出去,这对你倒是一个机会。我去给你说说看,你看怎么样?”

我小心地问“多少钱?”

“家里准备多少钱给你配电脑?”

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学会撒谎“一万二。”

“那好吧,一万二让给你,那台电脑简直太好了,专业作图的,pc的机子没法比。”

我慌张地离开了校门,不知所措,或许从小到大我是家里最小的缘故吧,从未自己做出过什么重大的决定。我估计了一下一万块钱的厚度,举到眼前,仰面在草地上躺下,一瞬间竟遮住了好大一片天空。我放下手,默默地对自己说“那是老师啊,怎么不比街上的小贩让人放心吗?他骗了你,以后怎么有脸当老师?”

后来给父母打电话,父母对电脑的事也是一片茫然,问我倾向于自己配还是要老师的,我想了想,还是倾向于买老师的。父亲在电话里说“那爸妈真的是帮不上你什么了,你只能自己决定了,我和你妈把钱寄过去。”

放下电话,天色已经黑了,我去找到臧平禄。他正在吃饭,眼睛看着电视屏幕说“那你可得抓紧,这样的机会不多,说没有就没有了。”

我起身告辞出来,想起什么,又转身去敲门。臧平禄正在和妻子笑闹,一阵阵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看见又是我,臧平禄愣了一下。我急忙说“臧老师,我听一河说,一河说,苹果的电脑必须用苹果的软件,是这样的吗?”

臧平禄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是的吧!”

“那臧老师,以后我怎么买软件呢?我想学三维,正版的那么贵,盗版的又没有。”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学三维。我这里有平面的软件,可以给你装上!”

“那三维的呢?”

“你不要贪多,贪多最要不得,学平面就可以了。”

我糊里糊涂地走出了教工楼,心里像水桶一样的七上八下起来,想起一河嘴角边蒙娜丽莎般的神秘微笑与欲言又止,心中的怒气一股股地蹿了上来,拿起电话对父母说了这些忧虑。父母也赞同。父亲说“让你姐姐看看她那里有没有懂电脑的。咱们家里没有学这个的了。”

我放下电话,稍微安了些心,回去看到一河在宿舍剪指甲。我问他“苹果电脑好用吗?”

“可能好用吧!也就一般吧!你不是要做三维吗?”

“那算了,我不买臧平禄的了。”

“那随便你。”王一河小心地把指甲屑捡起,想起了什么,“你没把我的话给他说吧。”

“没有。”

“那就好。”

第二天姐姐打来了一个电话,心急火燎地劝我别买。

“你的那些钱,都够买一个工作站了。”姐姐着急地说。

放下电话,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好人,知道别人对自己好,就总觉得愧疚,察觉别人的恶意时,心中也只有委屈和愤懑。我犹豫再三,转身去找臧平禄,踩在斑驳的树叶的影子上,看到身上被染得黑黑的,确确实实地感到了成长的寒意。我们在童年孩提时代的善待他人,实在是因为父母对我们的善待,长大后,仍然用善意对待他人,却受了骗,心里委屈,泪水泡着的心灵逐渐长出了厚茧,也就学会了欺骗别人,成长的含义,是如此的吗?

臧平禄(2)

敲开房门,说明来意后,臧平禄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人也变得懒洋洋的,对我说“无所谓,我只是可惜你放弃了一个机会。”

从宿舍楼里出来,心里感觉很异样,想想看,似乎这是自己第一次拒绝师长,这时,接到姐姐的电话,我急忙说“你肯定吗?怎么臧平禄没有缠着我买?”

“肯定,所有的人都说你的那台苹果配置太低了。”

长艺所有的学生电脑全部都放在地下室里。一个月后,当我急急忙忙地为我的电脑寻找一个空位时,忽然觉得有些眼熟,猛地转身,臧平禄的那台苹果电脑静静地躺在我后面的桌子上。我不由地惊讶了一声,奇怪自己是在梦境还是现实,连忙跑到一层地面看自己的电脑,还在,我长出了一口气。姐姐在电脑旁手搭凉棚问我“下面弄好了吗?搬下去吧。”

电脑异常得大而沉,搬下去,交费,很是费了一些事。当把所有的事情办完,坐在电脑旁,扭头看见那台苹果电脑旁已有了人。我摘下耳机走过去“你这是苹果电脑吗?在哪儿买的?是不是很贵?”

“就是向你们班主任买的,八千。”

我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那个同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其实机子是很不错的,就是软件不好找。”

刚刚有了机子,对机子的维护总是多于对机子的使用。我找了一块抹布,天天下去擦拭它。有一天路过图书馆,臧平禄从里面出来叫住我“张舒涵。”

我只好停下来“臧老师。”

臧平禄说“我这几天倒是有事找你,你不是买电脑了吗?想不想出去找点活儿干?”

我怔了怔“什么活儿?”

“是做网页的,报酬你自己来谈。”

“臧老师,我们不是从来没有学习过网页吗?”

“你不是学过美术吗?主要是做美工,又不是做技术。”

“那好吧!”我高兴地说,“谢谢您。”

回来对王一河说起这件事,王一河不耐烦地在鼻子里哼了两声“小心他坑你,前几天,我帮系里干了一些活儿,就是他介绍的,说好的给钱,我现在去找他,看他的那个德行,结果我现在还得再多打一份工,把那些钱接上。”

我小心地说“可这个又不是他出钱,只是给我介绍,怎么骗我?”

王一河躺在床上不理我。等了一会儿,上去摇晃他时,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还是去那个公司里上了班,也是为了缓和同臧平禄的关系,但是在公司的两个星期里。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吃闲饭,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学过网页,网页完完全全是另外一门艺术,我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每次看见别人忙碌不堪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非常地碍事与无地自容。终于,我向艺术总监辞了职。艺术总监姓孙,很瘦巴的一个人,对我说“这样也好,隔行如隔山,学好了再过来。”

我惭愧地回到了学校,不好意思向王一河说起隔行如隔山的话。工作之时毕竟紧张,紧张之后的休息,才让我发现我还是喜欢静悄悄的校园和与世无争的生活。我放下了一切的杂乱思绪,安静地上下课,不去理会外界的纷扰。

“那么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臧平禄不知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有一次上完课之后,他仔细地问我。

我一时语塞,自嘲地笑了笑,心里却不由地想起在公司的难堪时光来。

“那你到我这里来上课吧!” 臧平禄语气坚定地对我说,“我刚办了一个网页设计的辅导班,请了外面的老师来上课。开班了居然只有十几个人,我很生气,我这是为了谁?外面的那么多的公司都来求着找我要人做网页,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有人学,学完了我帮你介绍,一个活儿就挣回来了。”

我的心被强烈地拨动了起来。有时夜深人静睡不着,我一个人看着外面被黄|色灯光映衬着的草地,树影摇动,心也被摇得空洞了起来。我悄悄地把枕头竖起来,支起上身,看着树影,想着未来,慢慢地熬过一个晚上。这时我才知道,与其说我喜欢与世无争,倒不如说我是害怕了这段被人轻视的经历。虽然臧平禄的网页班学费很贵,我还是被那种光辉的前程吸引了,最终我决定去学习网页设计,学期一个月。

网页设计在一九九八年的春天还是很陌生的一块领域,学起来异常的费事,尤其是我白天需要上课,晚上需要加班补作业时,人终究不是机器,有时拼命挣开双眼听老师讲课,在做练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睡过去。臧平禄偶尔也来听课,但是这时已经对我很冷淡。有时兴高采烈地叫他臧老师,臧平禄也只是冷冷地点点头。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愿再和他说话。臧平禄的爱人晚上没事,也过来玩儿,高高兴兴地在机子上面操作着,偶尔忘了,扭着头四处找人询问。臧平禄看我小心地用眼角瞥着他,不由得有些讪讪的,扭头对妻子说“你拿过来,我给你说。”

“算了吧!你会吗?”

臧平禄紧皱了一下眉头,想起旁边还有我看着,不满地把我瞪了一眼。我连忙调转了头。

同学们对臧平禄的评价就是言过其实,这实在是泪与血的教训。王一河给系里勤工俭学,臧平禄保证会有工资,王一河对他的话也信以为真,经常对栗子敏说“下个星期我拿到了钱,就不用和你一起吃饭了。”

臧平禄(3)

但是到了下个星期,臧平禄的工资迟迟不能到位。王一河心里异常地着急,前去找他,臧平禄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因为王一河已经把这些钱计算进了自己的饭菜开支之中,又不得不去催着他。臧平禄背地里向我们感慨现在的学生不知理。我们对视一眼,实在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毕竟王一河不能永远跟着我们吃饭。一个月的学习结束之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休息了几天,又百无聊赖起来,看着王一河急急忙忙地跑进跑出,同学们各怀心事地忙来忙去,不由地担心起了自己的前途。一次上完课去食堂打饭,正好碰到臧平禄很奇怪地带着墨镜在黑黑的食堂里面站着。我鼓足了勇气走上去说“臧老师,还没吃饭呢?”

臧平禄冷冷地看了墙壁一眼,扭过头看着我“有事吗?”

“我现在学会网页制作了,您能给我介绍一个工作吗?这段时间,我感觉生存压力很大的。您那里不是有很多的单位要人吗?”

“我知道了。” 臧平禄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从那以后,臧平禄老师的课程就结束了,他也再没有来找过我。偶尔电梯里面碰上了,问起他时,臧平禄很不耐烦“没有了,现在没有人来找我了。”时间长了,我也逐渐地明白过来,不再去问他,日子逐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慢慢地适应了这种单调的生活。偶尔在不经意间回忆到了,心头一点的苦涩逐渐地荡漾开来,马上就打断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打断的次数多了,也就逐渐地淡忘了这件事。两个月过后,又一门功课结束了。大家不约而同地赶作业。午夜时分,困意一阵阵地袭来,小不点儿姑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低下头对我说“张舒涵,你是不是参加了臧平禄的那个网页班?”

“是的。”

“是不是原来说的给你介绍工作,后来又耍宝了?”

“怎么了?”

“怎么样,”小不点儿对稽索亚大声地说,“我没说错吧,要不是我拦着你,你不也上当了。请客请客。”

我诧异地看了她们一眼。小不点儿众目睽睽之下凑近我的耳朵说“老臧给稽索亚介绍了一个工作,稽索亚干不了,老臧就让她参加辅导班,明摆着就是画了套子让我们钻吗。不理他。”

“那你不怕他生气吗?”

“他生气重要还是你上当重要。你好拎不清。”小不点儿鄙夷地看着我,“怪不得你会被他骗了。”

这是地道的新新人类的想法了。我舒展了一下胸怀,低头去看自己的画。我生来个性不强,遇事总是担心别人的看法,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也就真的把别人的喜怒哀乐当成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在自己的满腔善意受到了欺骗后,同样地愤懑不平,怨恨自己的无能与无知,却终究没有勇气再去骗别人。接触的很多人都说我难以融入社会,或许也就是基于此理吧。

我的故事之我和姐姐(1)

小不点儿姑娘画完画儿扭过头问我“你有姐姐哉?”

我说有,随手把手中的笔在颜色里点了一点,抬头看她。小不点把头扭开去,说“你姐姐多大?”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们家里龙争虎斗,我姐属虎。”

小不点儿睁圆了眼睛“你不是属蛇吗?”

我说“那不叫蛇,是小龙。”

小不点儿鄙夷的目光又从小眼睛里射了过来“蛇就蛇呗,干吗充小龙!”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小不点儿这句话可能有道理。我和我姐从小打架,我就没赢过。每次都是她开始让我,可能后来觉得老是如此也不是办法,就伸手架住我的胳膊,这样一来,我的拳脚就只能在空中比划。偶尔她兴致一来,我还得跌个嘴啃泥。等我站起身来,我姐早已站到安全地带,瞪着两只虎眼看我。我举起拳头奋勇向前,却是屡战屡败;但我毫不气馁,屡败屡战。就这样打打闹闹一直到初中,我姐就不愿再和我施展手脚,我总是恨恨地望着她却毫无办法。也可能是因为从小打架的缘故,我从不叫她“姐姐”,向来都是直呼其名。有时亲戚来串门见我如此称呼,不禁暗自逗我

“舒涵,你叫姐姐什么?”

“雅量。”

“那不是你姐姐么?干吗不叫姐姐?”

他们这样说时,我心中好恨他们。我自然知道应该叫这个扎辫子的丫头姐姐,但称呼卡在嗓子眼里就像鱼刺一样,横拨竖弄总是不出来,而且,姐姐似乎也不在乎这个称呼,叫她“雅量”时她依然答应得很痛快。我低下头不理睬他们。大人们就大笑一两声自己找台阶下,母亲也在一旁讪笑着,但只要一等客人们散去,笑容也马上烟云般散去,招手叫我“舒涵,过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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