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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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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事!”

“黑天长哩!”

“难怪,人家憋了多少年了,别饱汉不知饿汉饥了。”

“这下逮住了——今晚不晓得要逑几伙(次)哩!”

反正仗着女方的哥哥听不懂,由着性儿胡说。

保国的婆娘是他舅舅李国香带回来的。顾庄是个大庄子,历来食风盛,很讲究吃的品位档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至亲好友上门,用牛肉最客气。红白喜事更是要用牛肉,否则便寒碜。国香杀牛六七年了,赚了不少钱,但近年来本地和周边的牛越来越不好买了,原因是大集体生产队留下来的牛越来越少,个人养又不划算,现在用机器的多,只好到外地贩。湖南、湖北、贵州都去,调卡车往家运。那边山区比江苏这边落后多了,缺少机械化,养牛的人家多。

国香经常跑贵州,那些山区人都尊称他叫“李老板”。李老板收牛价格公道,人又和气,在当地人缘呱呱叫,结识了不少朋友。据说还有几个女子跟他相好哩。一次,在酒桌上有个朋友说“你们江苏富,不似我们这山里,穷苦。”他用筷子指着山坡下那些赤脚放牛的女子,“你看这些娃娃,从小就放牛,连个学也上不起。”国香信口说“嫌苦找几个合年龄的跟我回江苏做媳妇,保准吃好穿好。”虽然是酒话,但那朋友当了真,在外面放出风来。还真有女伢子愿意的,一下子来了七八个。

国香说“我先带两三个回去,人多了车上难蹲。人家不说我贩牛,说我贩人了。”就先选了三个,其中一个临走时又舍不得她的寡妇妈妈。她妈妈抹着泪求她跟着李老板走,说嫁到江苏就等于脱了苦胎了。女伢子就是难舍难分。村里有个人说“得了,李老板,你行行好,把她妈也捎上吧,看那边有没得相合的人家。如果不行,你下次来贵州再带她回来,好歹陪她女儿几日。”国香允了。四个人带到顾庄后,哪晓得都不够分,恨不得动抢。那个寡妇妈妈被一个看网的老光棍领走了,据说非常恩爱。老光棍什么好的都省把女人吃,没几天女人就挑着鱼篓上街卖鱼了,人养得比来时俊了不少哩。

国香跟每户人家收一千元彩礼钱带到贵州给人家父母。第二次又带了四个,没回来时,国香就瞅准了一个叫小芳的俊俏姑娘,跟她家长说要介经给自己的外甥,说他外甥虽然岁数大些,但绝对一表人才,家里高堂大屋,在外打水斫田,在家碾米打粉,是个赚钱手,嫁过去一世享福。小芳父母说“人大些不打紧,果真人好有手艺,家里殷实,我们同意。但口说无凭,这千山万水的我们去不得,让他哥哥陪他去看下子我们好放心。”带回来一看,他哥哥屋里屋外一打量,满面笑容,说比他山里不知要好到哪去了。保国里外一簇新,梳个分头,人精神了不少,看样子也就三十四五的样子。可能是多读了些大书,好衣裳一装扮竟有点斯文气象。那小芳红着脸就点了头。保国第二天立马带小芳上吴窑买衣裳,上下一套笼,买了好几身;也给舅老爷买了衣裳,香烟,还塞了零花钱,让他自己买些可心的东西。

这个暑假,存扣更真切地体会到改革开放的神奇魅力,不仅让农民的衣食住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改变了农村的婚姻结构。以前寻人嫁女,大多在十里二十里的圈子里,伢子要上外婆家,甩开脚丫子就跑;亲家往来,行船也顶多小半天工夫。婚姻像一张网,把周遭的村庄都联系起来,真是“骨头连着筋”。如果掰着手指头弯弯绕绕算过去,哪村哪庄都有自家的亲戚。可现在不同了,因为农村子女可以考大学,不少分到外县外省,有的就和当地人联了姻。现在富民政策好,乡下人已越来越不满足在几亩田里刨食了,胆大的纷纷往外走,特别是年轻人更是敢闯,出去打工做生意找活钱,有些灵通的丫头就嫁给了可心的外地人,出息的小子也把外地姑娘往家带。国香带回的两批贵州女子,使顾庄的外地“蛮媳妇”更多了。听到这些水灵的“蛮媳妇”蛮声侉气地说笑,看到她们从很远地方的家里人赶过来走亲戚,顾庄人就很自豪,认为他们庄子毕竟是风水宝地,梧桐树上落满了天南海北的金凤凰,对这些外地媳妇和远方客人相当的客气,充分显示了大庄子人的宽厚风范。存扣同样有这种心理,顾庄的外地媳妇多,他也欢喜。

现在庄上有个奇怪的现象,每年春节一过,等不及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就有一拨一拨的年轻人挎着包背着行李出去了,逢年过节才又一拨拨地回来,穿着外面的时新衣裳,像海外侨胞衣锦还乡,神气活现的。不消说,再走的时候,他们屁股后面保管又跟上一两个丫头小子,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便有了同样的神气。东连七月里把他的淮阴小对象带回来了,那姑娘朴实又大方,身体发育得很成熟,穿着短袖t恤,两个大奶子饱实实地鼓得老高,有促狭的家伙戏称“人没到奶子就到了”,也有人说准是东连天天拿手去摸,摸大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姑娘叫小琴。东连带小琴到存扣这里玩,小琴见到存扣却有点不好意思,偷着问东连“他真是你的同学啊”。存扣见了小琴也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咋的。东连在外面刻章刻得好,据说一个月弄过上千的,他戏谑地对存扣说“存扣呀,你这是要上学的,要不凭你这样子到外面准是赚大钱的人,什么好丫头弄不到?你看,我小琴一看到你就不作主了。”小琴听了马上用手狠狠拧了他一把,脸上嫣红一片。

存扣被他说得不自在,但心里有个地方也不由一动。他嗔了东连一句“瞧你瞎说的,一张嘴越来越贫了!”

存扣心想,这世界真奇妙,许多不如自己的人走出去了居然都混得有声有色的,一个个很有奔头,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真是得益于这个时代。只要你敢想,敢干,勇于投入外面的世界,连不健全的人都能找到理想的支点,扬眉吐气地活着。原来十七队的瘫子巧三,跟他一般大,打小就在地上爬来爬去,像个泥狗子,稍微大些撑着一张独凳儿“走路”,小学读到三年级就不上了,闲在家里看鸡吆狗,等于一个废人。哪晓得他还敢跟着人下江南,在无锡、镇江、常州边流浪边刻章。十个残疾九个巧,虽说没上几年学,但汉字就那几个笔画,只要人家把名字写出来,不管认得认不得,他都能刻得很漂亮,加上人家可怜他是个瘫子,很多人都照顾他的生意,他就在外面弄得发了财。去年春节前,存扣在北大圩遇到他和一拨人下了轮船回家,巧三撑着锃亮的高级铝合金双拐走在当中,上身穿件崭新的夹克衫,下面是笔挺的西裤,脚上是三接头的黑皮鞋。夹克衫敞开,胸前飘着一根鲜红的领带,头发还烫成“爆炸式”。他脸上没有一点儿残疾人惯有的猥琐神色,相反非常的自信,目光坚定。巧三给了存扣一种强烈的震撼。他想,一个瘫子都能拼得如此有尊严,何况我这四肢健全的人?一种豪情从他心里升起,他迎着扑面的寒风心里发誓一定要珍惜自己,努力成为庄上最优秀的人。

暑假间,关于庄上人出外打工的趣事存扣听了很多。他哥哥讲了本队的朱学华在江南一家窑厂上挑砖的事。朱学华生下来浑身就是白的,皮肤白,头发白,眉毛白,眼珠子是蓝色的,像个白色人种。这种人在月红嫂嫂的娘家李庄也有一例,本地人称之为“沙公子”。朱学华皮肤不禁晒,夏天不能赤膊,否则会起泡蜕皮。存扣小时候老和他玩,捉迷藏时他总是先找到躲藏的人。都说他的蓝眼睛是猫眼睛,晚上东西看得真。其实不是这么回事,而是他聪明。他小学成绩很好,上了初中因为老受人歧视,没人肯跟他同桌,给他添了“美国鬼子”、“妖怪”等诨名儿,他就气得不上了,回家务农。几年下来人生得高高大大的,身板强健,就跟人上江南找工做,在窑厂上挑砖。白天辛苦一天,晚上民工们有时也结伴出去找乐子,到城里逛逛。学华买了一套廉价的西服穿在身上,居然常有人把他看成“老外”,他有时就顺水推舟跟人家挥手喊“哈啰”,喊得像极了,喊得兴高采烈。哥哥讲到这里的时候可把存扣乐坏了。他就想,出外打工卖力虽然苦,但苦中也有乐——这是多么实在的生活、可爱的生活啊!

存扣有时候就有些心急火燎的,他觉得自己都十八岁了,还整天圈在学校围墙里,真是没意思,还不如马锁、进财、东连、巧三、学华他们痛快呢。他恨不得今天就考上大学,明天就大学毕业,后天就投入真正精彩的生活。

田垛 第三章

开学后,存扣进了文科班。潘国华、李秋生也上了文科。李金祥、刘桂海上了理科。

高三的气氛陡地紧张起来。从九月份开学到次年五月预考,实质上只有八个多月时间,要上新课,又要复习,时间相当紧。课程教得快,作业量大,背的东西太多,三天两头考试测验,真让人受不了,喘不过气来。历史、地理等于是两门新课,十大本,教得尤其快,一堂课老师能“哗啦啦”推掉十几二十几页,课后的消化记忆好生艰巨。有人都后悔当时选择上文科是不是昏了头,上理科只是跟着高二的课程走,顺水推舟多好呢。存扣有些不理解,像他这样语文水平高又有史地基础的人居然在文科班并不占太多的优势,经常考不过对这两门功课几乎没有常识的人。比如李秋生。他背起书来十分亢奋,简直达到物我两忘的状态,一句话能重三倒四反复读几十上百次,两个嘴角都蓄起了白沫。看来学习这史地并不需要太高的智力和技巧,只要你肯背,下死工夫,就可以考出蛮好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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