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往事历历在目（1/2）

野狼骷天灵楼

里面的独孤爵听到傅俊奕的话多少也有点不安，思量后开口：“师妹，厍奎虽说不是个好人，可他这次带的是禁军，他们都是奉命行事，不属于厍奎个人的，你若杀了禁军，会很麻烦，父皇他…”

宫战摆弄着牌缓缓开口：“爵王殿下，都说利聚而来，利去而散，人除了利己还要利他，为求自保，可以视他人生命为草芥，这一点，你的父皇做得很到位，他查出了一些事，也知道幕后之人，可…利益权衡之下，他选择了不作为，保凶手，因为乌蒙灵谷已经灭亡了，不能再为他做事，这种情况下，就果断扔这颗弃子。”

现场气氛极度压抑，半晌后独孤爵开口：“当年父皇确实派人调查了，后来…突然就不了了之了，可不管怎么样，皇奶奶和你的姐姐还在京城，为了她们你也得多少…”

“人的这一辈子的路都是自己决定了，你的皇奶奶自觉依附皇家就可以高枕无忧，真的可笑至极，听说厍奎是她的心腹？那就更加可笑了，甚至让人恶心，乌蒙灵谷灭门后她做了什么？痛哭流涕？流几滴眼泪有个屁用？都做下流做作摆样子给别人看，她这样一个人，陪养出来的宫诺言肯定是一丘之貉，十六岁就知道勾引男人，整天想着如何上独孤程的床，不过我不怪她，因为毕竟没有在谷内长大，跟家人也没有感情，同样，我跟她们也不会有感情，乌蒙灵谷灭亡对她们没有影响，那么…我做事也不会考虑她们，因为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骨肉相连，你就说得这么轻松？”独孤爵问道。

“你和独孤程也是骨肉至亲，你们会兄友弟恭，把酒言欢的坐在一起吗？我想应该不会吧？”宫战反问。

独孤爵被问的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跟独孤程不是一路人。

宫战看他不说话，继续面无表情开口：“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你父皇他只是不作为，不是参与者，所以这事依旧跟他没关系，不过…他要维护的幕后之人，我是一定要杀的，谁都拦不住，为了复仇，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当然，这中间若有人想要阻拦，那我也会毫不客气，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要知道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

“永远生活在仇恨中会很痛苦”独孤爵说道。

宫战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说道：“韩城韩将军是我乌蒙灵谷的大恩人，所以这次…我会给他一个面子，毕竟禁军算是他的人。”

“那…宫谷主，傅俊奕刚刚说的留了惊喜…就不是杀人？”文菊终于长松一口气问道。

“虽然厍奎是个老畜生，但我需要他给他真正的主子传话，不过…话传完也就没有可用价值了”宫战说道。

“你真的要如此复仇吗？那些真正的仇人确实该死，可他们的家人、孩子都是无辜的”独孤爵想劝一劝。

“无辜？”宫战看向独孤爵：“我乌蒙灵谷的老人孩子不无辜吗？那两千八百九十六条命不无辜吗？他们既然敢冲进去大肆屠杀，就应该想到自己的家人有一天也会被杀，这就是罪孽，自己犯下的罪孽，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可你这样大肆屠杀，也同样在犯罪孽啊！”独孤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心疼宫战。

“对，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不怕”宫战突然想起前世今生的过往，缓缓开口：“曾经，我以为只要善良，真心待人，就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后来才发现那是一个愚蠢的想法，因为老天爷只会恃强凌弱；再最后，我以为自己转运了，有一个父慈母爱的家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蝴蝶，自由飞翔，可老天爷又一次浇灭了所有的幻想，一夜之间，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成了血流成河的废墟。”

“那个，战战，我们不回忆了”尹智尧不想让宫战再提往事。

宫战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才六岁，也是在那一夜，我学会了杀人，鲜血的味道腥臭难闻，那一夜，永远都过不去，也忘不了，到处都是惨叫声，父亲将我们几人推进密室，那扇石门就缓缓关闭了，母亲由于伤的太重，也走了，我和俊奕、辰执…守着她的尸体，在那个漫无天日的密室待了两天一夜，最后差点饿死辰执，等再一次见到光明时，只有满地血淋淋的尸体…”宫战说着低下了头，手中的牌已经被她捏碎，努力克制自己的泪水。

“对不起”独孤爵轻声开口：“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本王收回刚刚的话。”

“战战…”尹智尧已经红了眼眶，他不知道如何劝了。

“时候不早了，两位回去休息吧！”宫战说完起身离开，感觉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回到房间坐在吊篮上：“你们都出去，把门带上，”然后将双膝放在怀中，蜷缩起来，她一直告诉自己不去想、不去回忆，可夜夜梦回都是那一夜的凄惨，她的心会很痛，痛到让人窒息，最终，时隔多年，一颗颗泪水又偷偷滑落她的脸颊。

宫战离开后，傅俊奕整理好情绪开口：“那个…师兄，您看…”

“俊奕，战战真的六岁就杀人了？”尹智尧愣头愣脑问道。

傅俊奕苦涩一笑：“如果有一点点…谁会六岁就杀人呢？为了活下去嘛！”

“那你们守着一具尸体待了那么久，不怕吗？还…”

“行了”独孤爵打断不长脑子的尹智尧，起身：“你去看看师妹，不用送了。”

“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傅俊奕勉强笑着，送独孤爵出门。

这边窦烁月来到门口，百灵赶紧说了刚刚客厅的事，他轻轻推门进去，而后关上门，来到吊篮旁，看着蜷缩的人，心里就像针扎一样，从小到大，他无数次偷偷看着宫战躲起来独自一人哭泣，始终不敢上前安慰，因为怕自己嘴笨，会说错话，这一次他依旧不会说话，可想试一试，也许会给自己师妹一点点安慰。